苏杳往日倒是未关心过这些,她爹娘常说的就是,能同五皇子亲近就亲近着,若是无心,也无需挂怀。
对男女一事,她很生涩,于她而言,门不当户不对,也是能在一起的。
叶韵却不同:“我知庄家二老不在意这些,可外头的人总归是要闲言碎语的,索性不如卖苏老爷他们一个人情儿,好歹也占了一个苏家长女的名声在。”
“杳儿,你也别把我想得太无私了,我虽未想在今日同庄公子成婚,但总归,我也没吃亏。”
随即,苏杳听见里头的女子低笑,声色轻柔:“苏家没亏待我,庄家也挺风光的,我瞧着庄老爷和庄夫人今日都挺高兴的,由衷的那种。”
许是没曾想真能有一桩婚事。
说苏家没亏待她,也确实如此,嫁妆就是按苏杳成婚给的。
“如此看来,也算皆大欢喜。”
苏杳一时被叶韵的皆大欢喜堵住了唇,失声到不知该如何赔罪。
“她都说了,她不怪你,也不怪我,你就别同我置气了。”
低哑气虚的声音猝不及防插入,苏杳竟不知珧琢是何时到了她身后的。
珧琢单手往前撑,正好落在苏杳腰侧处借着力,骨节清癯削瘦,可见有多弱不禁风。
虽隔着门扉,可叶韵还是听见了外头熟悉的男音,当即低吼一声:“珧琢!”
苏杳看着人欲坠到她身上的男子,终是舍不下狠心,扶了一下珧琢的身子。
此刻的他,正如悬崖峭壁上岌岌可危的枯木,一副飘摇无依的可怜样儿。
可珧琢太沉了,往日生龙活虎的,身形高大结实,比一般男子皆要勇猛,身子比常年习武的苏霍还高出一小截儿。
苏杳瞧着如今的珧琢,气头还未消,拧着黛眉愠怒:“你怎么来了?这是人家后院儿,你也太不知礼数了吧?”
珧琢只虚虚将人抵在石墙上,并不想难为他羸弱的夫人,更何况人还怀有身孕呢,自是不敢操劳苏杳的。
男子惨白无色的面容上瘦得颧骨都凹陷了,眉弓更显深邃,虚弱以后,晦涩如墨的扑朔眸子,柔情得能溢出春水来。
“怕你跑了,来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