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珊说不出,就狡辩:“高家人叫来了也是帮高家人说话,现在肯定不说事实,说来说去,不还是没证人么!”
府尹不欲与这无教养的丫头混扯,转而平静的说:“你家谁知道此事?你因何事去国公府?说出来,详详细细的说清楚,本府派人去伯爵府取证,若你家人说的能与你说的对上便罢,若是对不上,你无缘无故出现在国公府内,又不能自清,按大明律法,凡夜无故入人家内者,杖八十,主家登时杀死者,勿论。本府将你治罪也无不可。”
梦珊听按律法要杖八十,知道这会子胡编的理由若是和娘说的对不上,一旦穿帮就糟了,当即叫道:“你敢?我爹是富全伯,你敢将我治罪,就是得罪伯爵府,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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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勃然大怒道:“荒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顺天府大堂乃太祖所设,谁敢在此耍威风?本府如何治你不得?”见梦珊真有些胆怯,顿了顿,又添一番话吓唬道:“况且,照你所说,你身份贵重,无人敢审,但你的丫鬟都是卖身奴婢,本府当可严刑拷问,保国公府的人说话不足为证,若是你的丫鬟有人畏刑招供出你,你当坐定重罪。”被捆着的丫鬟们一听这话,各个都吓的哭抖起来。
府尹大人到现在只是问话说话,虽说的严厉,却没声张,也没升堂,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出来,此事能和解最好不过,若是这丫头知错认错,保国公府遗失的财物能收回,此事按下不提,亲戚间也不可伤了和气,都当孩子间耍闹,过去就算了。
梦珊一直以来对付这样的事就靠一招——抵死不认,虽有几分害怕,却依然奓着胆子乱吵:“你问谁都不管用,我不认,不论谁说我,都是栽赃,都是陷害,还有,谁看见我从保国公府带东西出来了,谁看见了?谁看见了?”
一句话提醒了沉宓,沉宓这才开口说:“我的首饰箱是追回来了,可里面少了个赤金鸳鸯莲花扣镯,那镯子重七两六钱,值好几十两银子,还是去年过年时哥哥送我的呢!”
府尹顿时皱眉,盗窃价值几十两银子的东西,论法论理都不是小事,今日本打算言语责备,可就现在看来,训斥怕是太轻了。
天懿也受到提醒,向妹妹说:“我差点忘了,她从你屋里一抢走箱奁,就把那只镯子拿出来戴在手上,我只把箱奁夺了回来,那镯子还戴在她手上呢!”
沉宓一听,立刻和丫鬟上前动手,从梦珊手上把赤金镯子硬生生给解脱了下来,然后递给府尹大人看。
梦珊本还当今晚至少能得个分量十足的赤金镯子,想不到这也被夺了回去,心里恨的要命。府尹拿着金镯子瞧瞧,就这成色分量和工艺,可不得值好几十两银子,小小年纪就敢偷这么贵重的东西,这还了得。
沉宓又说:“府尹大人,梦珊以前不知偷了我多少东西,偷不到就抢,借去的也从来不还,比这值钱的多了去了,她今晚趁我家里长辈们都不在家,祖母年纪大了又不敢惊动,就到我屋里抢走了我的首饰箱,把我屋里好几个丫鬟都推倒摔伤了,我那箱奁里装的首饰加起来值五六千两,我家人都知道,所以我这次才把她抓来官府,如果您不信,可以到我家里,我拿给您看。”
府尹听到这话十分震怒,入室抢劫大批财物还了得,难怪保国公府今晚是俩孩子把人抓到扭送了来,原来长辈们都不在家。
梦珊见府尹和众人到现在只和往常问话一样,也不见动真格,胆子渐渐大了,索性光棍一条,直接狡赖吵:“谁说那金镯子是你们的,那明明是我的,是你们抢了我的东西,赖我的东西。”
“还敢撒谎。”府尹怒不可遏,大声呵斥。
天懿也忍无可忍,指着梦姗鼻子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这镯子是我在古匠天工坊里订做的,上面有古匠天工的记刻,那里订制的每一件首饰都会把客人的信息记录下来,何时订做,出自哪位金匠之手都能查得出来,这你也能红口白牙赖了去,你还有半分羞耻心么?”
梦珊想到今晚居然占不得一点便宜,满心不甘,就哭起来骂道:“高天懿,高沉宓,你们不得好死,我要宰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