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断喝:“来人,先把这八个丫鬟分别关押,不许她们通任何信息,立刻严刑审问,务必问出前后对的上的实话来。”一听这话,丫鬟们接连哭喊起来,都说不关自己的事。府尹说用刑,其实只是为了吓唬,丫鬟们胆子小,单独关着问,几句话一诈就全吐了。随即府尹又怒视梦珊,疾言厉色道:“若是你的丫鬟供出你确有盗窃之行,不论你搬出何人,本府定将你依法治罪。”又对差役们说:“立刻将这丫头单独关起来,别给她吃喝。”
梦珊知马上要受些罪,不过也不怕,横竖爹娘发现自己没回去,很快就会来找自己,只是今晚辛苦这么久,受了打,还什么没弄到,顿时越哭越伤心委屈。
高太君晚上是天麒陪着用过晚饭,见天懿不在好一会儿,也没看到沉宓过来,就着人去问。没多久嬷嬷过来回话说:“老太君,听沉宓小姐屋里人说,陆伯爵府的表姑娘晚上带人来了咱们府,趁着沉宓小姐在洗澡,去小姐房间把放首饰的那个箱奁一把给抢走了,还推伤屋里好几个丫鬟,后来被天懿少爷带人给夺回了首饰箱,又把表姑娘一行人给捆送了顺天府,天懿和沉宓也跟去顺天府了。”
“什么!”高太君乍听颇为震惊,缓缓又平静下来,半晌说了句:“那丫头从小就被方氏给教坏了,现在便是下死手管,估计也没多大作用。”
嬷嬷一旁说:“方氏虽教她偷骗,可陆伯爷也从来不管,只是一味护着,一个姑娘家,贼名比他爹爵名来的还响亮,这要是换在家风严谨的人家,不打死,也关起来再不让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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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君静静地说:“陆伯爷这人看着讲理,其实也贪财,陆丫头到了谁家就偷谁家,虽是方氏一手教的,也动不动就母女串谋,但最后事情就算被戳穿,也从未闹开,哪次不是陆伯爷极力护了下来,陆丫头敢这般无法无天,还不都是仗着有他老子撑腰,以为法理奈何不得她。”又抬头笑看嬷嬷问:“你可还记得当年?一个才九岁大的毛丫头,抢了我给沉宓用来吃饭的鎏金碗,沉宓哭来我这儿,我派人把那丫头找到,却怎么也哄不下来,方氏当时就一旁挂着臭脸,后来还反过来哄沉宓把碗给姐姐玩两天,说就还。”就字咬音很重,说完扬起嘴角,面露淡微的鄙夷。
嬷嬷忙说:“记得,老太君,我当然记得这事儿,当时我是看不过方氏的嘴脸,才上手掰那丫头的手,可那丫头是连哭带喊,死活不放,还往她娘身后躲,方氏居然明晃晃护着,最后咱们奶奶不过说了句圆场话松了口,那母女真就把鎏金古董碗勺给拿走了,再不肯还。沉宓小姐当场为了这事儿都哭的背过气去,后来好久都不理她母亲,只和您亲。”
高太君依旧笑着说:“咱们那时好像是吃了亏,方氏得了便宜,可又何尝不是那时起,陆丫头就被彻底教坏了,到人家见好的就偷,偷不到就骗,骗不到就抢,借人东西不还的事儿干了成百上千桩,在外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陆家有了这么个‘发财女’,这些年怕是得不少好处,陆伯爷私下到底是管教还是夸奖,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嬷嬷若有所思,想到一事,连忙又问:“老太君,陆丫头今晚一开始抢的可是沉宓屋里那个箱奁,那箱奁里的东西……”
“我知道。”高太君打断嬷嬷的话说,“你想说陆丫头今晚应该就是冲着那箱奁东西来的,我想也是这样,今晚四媳妇在她娘家,估摸被方氏哄了话去,嘴里露了财,这才引贼上门。老四不管事儿,我们一大家子都为沉宓将来计,这些年但凡有什么好的,都贴补些给沉宓,都把这个宝贝丫头好好宠着。沉宓知道东西是好的,陆丫头也不怎么偷到她真贵重的东西,但是沉宓每次出门穿戴都好,陆丫头估计一直留着心呢!”
嬷嬷惶恐叹道:“啊!这还了得,这已经不是小偷小摸了,说是江洋大盗都不为过,这母女今晚谋计干票大的怎么的……”
高太君被贴身老嬷嬷的话逗笑了。
嬷嬷见老太君不气还笑,就问:“老太君,你笑什么?”
高太君笑完叹口气道:“我笑这陆丫头怕是被天懿故意放进来的,又关起门来打的狗,现在事情闹去了顺天府,伯爵府怕是不好收场喽!” 鼠国崛起
嬷嬷想到这也笑,心里颇痛快,又问:“那伯爵府会不会来怪上咱们,说咱们不顾亲戚一场,做事太绝。”
高太君道:“怪?怪什么?方氏母女趁着我府上今日主事的儿子媳妇都不在家,就上门准备干票大的,今晚大人也确实都不在家,我老婆子也不得知这事儿,都是孩子们闹的,事情出了陆家才怪,家教不堪,怪得了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