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久儿,你刚刚提醒了我,去年重阳之事若有人幕后操纵,那真凶原本的目的应该是赵尚书,只是事发后我们都以为凶手是为了掩盖贪污才要杀人灭口,可若凶手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赃款,而是为了案发后空出来的尚书之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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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皆惊,那此事幕后真凶极有可能就是胡世贵,胡世贵身居二品,只是这总督职位目前是因政务需要所设,实权甚大,却非京中定职,待公务忙完后就会撤下,那时胡世贵的去处又有一番考核,倘若此时有哪位尚书倒下,胡世贵极有可能替补上去,这就不奇怪重阳之案先前的诸多解释不通之处了。
嘉国公:“太师所言甚是,那日浩然所中的迷药叫什么牵魂引,听太医当时说的,这种东西大概世间罕见,潘通那无知之人如何能弄到此物,可胡家有富可敌国一说,想必胡世贵能花重金寻到这种东西,此处可以查一查。”
长生又道:“那潘通大概是被幕后之人下毒致疯,后来就是想招出幕后也不行了,所以刑部把案子审到那里只能了结。”
长久:“我原也奇怪,这潘通与郡主无冤无仇,为何突然敢犯下杀死郡主这般大祸,按照我后来听人说的情形,事发之时潘通行为已近乎疯狂,想必那时就已经中招,疯了是早晚的事,幕后主使从一开始就把事情都计划好了,真是可怜了郡主。”
孟大人:“如此说来胡世贵的嫌疑极大,为防这是凶手嫁祸之计,这样吧,先派人把这两府都盯上,天天守着我,哪有守着凶手实在。”
扈从们会意,立刻都下去布置了。
事已至此,便是这块硬骨头叫所有人都怕,也到了不得不啃的时候了。
胡世贵祖上两代都不是一般人,他祖父是位大商贾,一生行南闯北,操纵商市,卖假货、放印子、开妓馆、设赌场,逼的无数老百姓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还挣得大把富贵金山安度晚年,当时大量达官贵人吃胡家股息,分胡家红利,官商勾结在民间都被编成歌谣唱,却无人能撼动胡家分毫。
胡世贵之父更是坏到透顶,当年高中举人后,未防商贾左姓人家出身的未婚妻碍路,便设计侵吞了左家家产,再悔婚翻脸,还将打上门讨说法的左家大兄给绑了块石头,活生生扔塘里沉了,逼死未婚妻后另取了高官女儿,一朝得了靠山保护,又防左氏家人翻出事来,更接连穷追猛打,往死里整治左氏一门,将左氏一族害的家破人亡,好在胡世贵之父命短福薄,不消三十岁就一病死了,当时官也做的不大,只留下一子胡世贵。
胡世贵却没叫其祖父失望,既有其父的自私疯狂,也有其祖父的精明冷酷,此人惯会经营,到哪一路,就能烧对哪一路的香,处处都能把人性抓在点子上,多年来利用权力之便贪的朝廷地方财政都吃不消,又善于拉帮结派分赃分利,将大量官员都拖下水,在地方俨然形成胡党,又与江湖帮派匪徒联系紧密,手中抓着大量黑恶势力,是个名副其实的官方黑道。
如此彪悍实力已让很多人畏惧,最要紧的是胡世贵秉性睚眦必报,行为不顾廉耻,人若得罪其一句,他便同疯狗一般咬着不放,口头不肯吃一点亏,做事更是恶毒,但凡得罪其人,若不能被胡世贵明面拉胯,接着要么被官场打压污罪,要么被小人奸贼告上来,或者惹上黑道,死于非命,或者饮食被下毒,形成重病恶疾,简直鬼一样的可怕存在,就连一向以皇恩眷顾为人乐道的英国公世子都吃过胡世贵面子亏。
在大多数朝臣看来,胡世贵不过一个虚职二品,却敢侮辱国公,欺压百官,其实凭借的就是其背后的黑暗关系网,大量贪污官员形成地方党派,彼此绑在一条利益链上,一旦翻出来,直接能杀光一个省的官员,还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富省,说到动摇国本毫不为过。这些紧紧绑在一起的利益链,又与黑势力勾结在一起,掌握舆论动向,早就站在万万百姓的对立方,根本不惧任何人。
胡世贵这些年所作所为世人都看在眼里,却没人能动得起,也没人敢动得起,朝中任何一个人的实力都翻不动一个省,也没人愿意为此赌上一家老小。无数见钱摇尾,望富下拜之人,将胡世贵视作他们的精神榜样,死心塌地追随其左右,如此恶势力越聚越大,形成时代痈疽。
要动胡世贵,必须靠皇权,只有皇上出手,才能彻底将其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