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成功

明日无瑕 提笔随缘 2794 字 13天前

“嘁,他们也就欺负欺负普通人了,遇到咱们?大气不敢喘一个!”

胡特也举拳庆贺,感谢他又带自己赢了一局。聊着聊着,胡特见窗外的烟散了,又谈回了老话题,问他们阿格莱森可能去了哪里,要不要先试着联系联系。

店主和厨师劝胡特别在意,说老大向来我行我素,没准正藏在哪儿看脱衣舞,懒得回店里跑腿呢。领班也趁机分享阿格莱森的糗事,自称偷听过他的梦话,说他近来对一位木精灵老婆婆颇起兴致,八成是忙着死缠烂打,把店里的好伙计们忘到九霄云外了。

看他们三位如此调侃阿格莱森,胡特面上轻松,内心却隐隐不安。被无名氏和格林女士轮番役使出的危机感警醒他,阿格莱森的失踪绝非贪图玩乐那么简单,想想吧,阿格莱森和黑水脱不开干系,而黑水的探员们静默多少天了?

背后的隐患不小,务必留心。

很遗憾,如果胡特没有与格林女士分别,而是同她去王宫一睹国王暴毙的遗容,谜底大概就解开了。

当天,赛尔握紧拳挡在探员们的身前,坚定地拒绝了伊利亚的条件,场面一度令人窒息。包括黑水的临时领导谢尔德在内,全是气喘吁吁而不发一言,等候奥兰德家族迄今最具天赋的圣恩者下达指令。

得到少年的回绝后,伊利亚的笑容还是那么的仪式性,似乎万事尽在她的预料中。她抛弃了手捧的权杖和桂冠,把两柄由格威兰统治者独享的圣器当作垃圾扔掉,向少年伸出手,发出了不容否决的邀请:

“我们走吧,赛尔。”

祈信之力随声而来。这幽幽的话语富有磁性,那磁性飘入少年的耳膜,流通于少年的血管,劝谏他、诱惑他、命令他满足伊利亚的要求,迫使他懈怠意志,放弃方才的豪言壮语。

幼稚啊。

在他迷离之际,那个渺茫的声音如是嘲笑道。转瞬间,涌入他体内的祈信之力被排空,飘绕他耳膜周围的声音被驱逐,强制他的命令再无用。

明明重夺意志、明明重定心念,他却错愕非常。他不好描绘那种感觉,要他直白地说,就好像伊利亚的祈信之力被排斥出了他的身躯。

比少年更错愕的,当属祈信之力失效的伊利亚。就在她的力量即将生效的时候,一股熟悉到不会认错的斥力抗拒了她的能力——

是凋零在她剑下的鲁哈迈·奎睿达所拥有的斥力,那股足以排斥祈信之力的斥力。

她看到,少年只抬起腿轻轻蹬了蹬地面,便不受控制地反冲到半空,险些没能安稳落地。她即刻明白,少年没有熟悉瞬间增长的力量,这恰恰说明,这股力量绝非使者或圣器赐予,而是源自少年本身。

“难怪,难怪使者格外看重你…”她从肩头抽出帝皇利刃,使无穷金火给予自己动力,“但赛尔,我拥有你所缺乏的道具,为防你超出我的把控范围,我不会再攻击你。但是,他们的安全,你,无法保证吧?”

少年站稳脚跟,震悚而犹豫:“伊利亚姐姐,伤害无辜者,我不会…”

在伊利亚展出莫测的笑容,将利刃对准围观的探员们时,远方飘来了空灵的嗓音,欣慰之至:

“我不会置之不理。你很好,依凭。”

先祖悄然而至。

一弹指,她便熄灭了金火,夺来帝皇利刃,回顾半晌后将之归入伊利亚体内,慈祥地拨开她,抽出自己的剑掷向少年,把少年刺飞出千万米,朝吃惊的探员们说:

“回家吧,无辜的人群。”

所有探员都不明白有何事发生。在他们的印象里,一个女精灵凭空而来,击飞了扬言要保护他们的少年,然后劝他们打道回府…

开什么玩笑?国王的尸体仍在吹凉风,受惊的王储仍在揣度对策,王宫内的大臣仍未表态,议会的议员们仍未选择站队,在生死关头叫他们回家喝下午茶?

恭敬不如从命。

探员们或驱车或步行,规规整整地逃离了王宫这片是非之地。临走时,谢尔德搀扶着王储,命人收好国王的遗体,把象征王权的圣器带回黑水总部,独留被王庭除名的公主殿下与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怪物对峙。

“你…”

先祖不容伊利亚发问,无视她的暴躁与狂怒,呵护羊羔般抚摸她的头颅,忠告道:

“从魅惑中解脱,孩子。”

小主,

再出现,先祖已踏至万米外的钟楼。赛尔被她的剑射入钟楼高处,虽未受创,仍旧意识模糊,全然不理解现状。先祖拾起自己的剑,细细察看他的面容,抚过他的眉眼,触过他的肌肉,在他清醒时又出一剑,将他拍向另一座钟楼,慈爱地道歉了:

“依凭,你太年幼。”

根本不能看清她的动作,根本不能防御她的攻击,少年被她当成网球,以剑为球拍去击打。

不断被击飞,不断被加速,少年不能反抗,不能制止被动的飞翔。他刚刚获得的新力量柔弱不堪,被先祖的剑无情地战破,排斥不开哪怕一次抽击。

无助,无所适从,无能为力…

他任凭其抽打,在加速过程中用视界看清攻击者的相貌,实在不明白唐突苏醒的精灵先祖为何会盯上他,念诵着不知所云的词汇并袭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