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把头埋低,问:“冤枉人?我怎么冤枉你了?”
“你自己清楚。”
“……”
他们心知肚明,他们装傻充愣。
吸了下鼻子,祁兮抬头,笑道:“骗你的。我们回家吧。”
头也不回,祁兮牵住白河往回走。她脚步轻快,将过往甩在身后。
她是骗他的。
她是他的弑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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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封那天,天气极好。
这是离州百姓时隔两个月以来第一个好消息。
银装素裹的冰雪天地里跳跃着红火的热闹人气。
问天,祭祖,受封。
进行得无比顺利。
天光化了雪,顺着院墙打落。
屋里坐着的丁梨抬头,看到司空礼戴面具的脸。
守着丁梨的两名影宗弟子喊了声“宗主”,抱拳行礼后退下。
丁梨站起来,碎步跑到司空礼跟前。她拍着手,欢喜道:“宗主,您得手了?”
这是他们约好的废旧别院。
今日丁家兵包抄白家军,无论得手与否,都要来此告知丁梨。同样,影宗这里,司空礼一旦得手,也会于此相告。
吉时过去片刻,丁梨有些忐忑。
手按住腰间佩刀,侍卫依旧守在丁梨身侧。
黑衣公子走到丁梨跟前。他身上干净整洁,全然没有打斗的痕迹。
“我出手,没输过。”司空礼说。
“真的?”刁蛮姑娘拍着手,咯咯笑起来,“得手了?不愧是司空宗主……得手了!”
张开双臂转圈圈,丁梨看着天。
阳光扫在身上暖洋洋。
黑衣公子静静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个男人不对劲。
握住刀柄的手渗出汗水,侍卫兀地警觉。
丁梨小姐是丁大将军唯一的女儿。
他要保护好丁梨小姐。
即便他知道,面对司空礼,自己的功夫不过蜉蝣撼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