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唾沫,侍卫说:“丁大小姐,稍安勿躁。等其他人来了,您再下定论也不迟。”

侍卫的话让人扫兴。

“其他人?”丁梨撇撇嘴,道,“他们太慢了——司空宗主,你快跟我说说,二表哥是怎么死的?你杀他,可有被旁人瞧见?”

黑衣公子话语淡淡,说:“今天,整个离州城,谁也没有瞧见我司空礼。”

丁梨哈哈笑起来。

她拍着手,笑道:“二表哥呢,二表哥呢?你带他来见我,我要把他身上的肉一块块挖下来,丢给野狗吃,丢给野猪吃!”她笑啊笑,只是笑着笑着她又哭了,说,“尧哥哥,我的尧哥哥死得那么惨!……白河必须尸骨无存,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司空礼没有应答。

司空礼很古怪。可侍卫又说不清他究竟哪里古怪。就像端详最危险的猛兽,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察觉他目光,黑衣公子咦了声,看过来。

直到此刻,侍卫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小主,

他拥有丰富作战的经验,他辨得出来。

司空礼身上既没有杀气,也没有血的味道!

就像逼到绝境里受惊的猫,侍卫浑身寒毛倒竖,咯啦一声佩刀出鞘,亘在丁梨和司空礼面前。

“不许过来!”侍卫厉声喝道,“不许靠近丁大小姐!”

“王亚哥,你在说什么?”丁梨哑然失笑,说,“司空宗主是我们的恩人。他是我未来的夫婿——”

嘴角勾勾,丁梨指着黑衣公子面具,说:“宗主大人,是时候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模样了吧?”

唔了声,黑衣公子颔首。

他往前一步。

“停下!!”王亚失声大喊。

护犊般,丁梨被他护在身后。

“没事的,王亚哥。”丁梨想要拨开他,说,“司空宗主没有骗我的理由。他只要杀了白河,既抱得美人归,又得五万军马——王亚哥,您想想,那可是五万军马!这样一块肥肉人人觊觎,司空宗主能因为什么骗我呢?”

丁梨的道理,王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王亚自幼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他九死一生,他无数次在危机里捡回小命。他活到现在,靠的不是分析,靠的不是道理,靠的是求生的本能直觉。

他有预感。

他有预感,司空礼他不是同伴!

王亚像一面城墙般挡在丁梨面前,丁梨撼不动他。

隔着刀刃,司空礼的笑脸面具在视野里一分为二。

王亚摇头,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个念头闪过,王亚脱口而出。

“除非……”

“除非,”笑盈盈把话接了下去,司空礼说,“我和丁大小姐之间,本来就有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