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动怒只在一瞬,祁远越说,周熠泽就越冷静。

“不错,你说的都不错!”周熠泽肃容道,“朕是天子,天下事千万般无奈,不得已为之。阿远,你可别觉得儿时得了祁跃关照,他是碍于朕的面子,碍于姝贵妃在朕手里!”

“你以为祁跃爱你?你和德宁是我的孩子,却日日在他跟前晃悠!他恨透了你,恨透了德宁——”周熠泽忽然咧嘴一笑,道,“当年若非德宁出生耽搁时日,祁跃早就抛下你,和姝贵妃私奔了。”

周熠泽冷声道:“虽说姝贵妃因此恨透德宁,可为父还是得感谢她。”

方才气势昂扬的青年人捏紧拳头,恍然沉默。

屋里片刻死寂,只听得有风吹过廊下。

“奇了怪了,”红豆张望道,“小华姑娘说祁兮姐姐就在这附近的。世子殿下,我看算了吧!您就回府里等着,有什么误会等她回来,掰开说清楚就成。”

“不行。”白河道,“我现在就要找她说。”

红豆莞尔道:“殿下莫不是真觉得祁兮姐姐有新欢吧?说实话殿下不必担心的。整个白王府,整个离州,还能找得到比殿下更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吗?”

撑着伞在雪里不停,白河道:“可她是祁兮啊,整个离州,整个大宇也找不到她这样的姑娘。”

红豆笑:“确实如此。”

雪不大却刮起了风,屋檐上积雪飘下,纷纷扬扬。

“前头是圣上与贵妃娘娘住处,兮儿应该不会在那里吧?”白河忽然自言自语,还是走了过去。他想寻个宫人问,没寻着,“下了雪,宫人都跟着犯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