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起身,看着他。
面前这位自称他父亲的君王,相貌确与自己有所相似。
“来离州之前,朕确实有这个想法。”周熠泽说,“德宁是这个情况,就不得不让朕再细细考虑一番了。”
“哪个情况?”祁远冷笑道,“陛下是觉得兮儿的另一个身份太耀眼吗?”
周熠泽沉吟不语,祁远道:“都说父母爱子女为其计深远,陛下身上却是以己为重。您只在乎自己的羽翼自己的名声,任何可能对您产生威胁的人和事都会毫不留情随手掐灭。
“陛下您别说祁大人不是东西。他再不是东西,说的做的,也将我们和祁林一样平等对待养大成人——我尊敬的好父王,您将子女弃之不顾多年,赐毒等同监禁一生。为人父这点上,陛下,您可是比他不够格!”
青年人质问声声入耳,周熠泽大怒:“大胆!”他身侧桌椅茶盏摔无可摔,用力抵着玉扳指手指泛白。
周熠泽动怒,祁远撕去为臣子的客气外表,露出江湖人张狂的一面。
他皮笑肉不笑,冷声道:“我说的有错?且不说我们。就说您独宠的永宁公主。她自幼被您惯得骄纵,德行败坏您也从不追究。她陷害驸马牵扯出此前桩桩旧案,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陛下您贵为天子,难道真的没法子为她平息民怨吗?您能做到。您只是担心事情盘根错节越做越错,这样的女儿一杀了事最简单,还能给您落个好名声不是?
“您顾左右言他不愿给解药又是为什么?”祁远嗤笑起来,“原先陛下觉得兮儿体弱,只要她在离州好好当她的驸马,您拿住离州命门,一根线上等同拿捏住我们兄妹了不是?”
“现在陛下您怕了,怕拴不住两只翅膀硬了的鹰。”
一字一句振聋发聩,周熠泽不会因为生气就露出实力,祁远他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