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公子理中客,你说这些我不信呢。”祁兮说。

“非得让我将真心剖与你看?”白河叹口气,道,“倒也在常理之中。”

夜半寂寥,冷风里更夫打更路过。

祁兮忽道:“我父亲殁了。”

白河愕然。

前些日子准备宴席,祁兮穿的选的衣服总是素色,这叫通情达理如白王妃都颇有微词。白河不理解,只是祁兮不说,他也就没问。即便妥协让步着了带颜色的浅衣裳,祁兮临了宴席还是自顾簪了白花。

想必那时候祁兮就知道祁跃身亡的消息,只是天子圣驾离州事大,即便父亲去世,祁兮也只能佯作不知,撑着笑着盛装彩服。最后,连仅存的悼念用的发簪都要摘掉。

“和你不一样,我对父亲感情也没那么深。”祁兮道,“虽说我们家观念是有些奇怪,他对我还算不错。虽说武学上苛责些,吃穿用度上只要我开口,就会被满足。”

女孩子抚着膝上绚丽发冠,她慢慢说着,安慰的话白河说不出。

“白二公子可知道,今日宴席上的姝贵妃是谁?”不待白河回答,祁兮自顾道,“是我的母亲。”勉力克制的声音带着颤,祁兮还想说,稍微一哽咽,又是沉默。

震惊与怜惜情绪交织,白河哑口无言。

默不作声看着祁兮逐渐平静,白河已将祁家和皇家之事猜个七七八八。

这种老套的话本故事并不难猜。

沉默间,马车到了院前。外头车夫喊过一嗓,白河说“知道了”并未下车。

车夫不再催促,只将马车靠边又停下,识趣走得远远。掏出怀里烧饼掰一半给门卫,三人聊起天。

门卫道:“世子殿下不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