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继续说道:“舅舅曾任职河道,因此对近几年修建的黄河大堤尤为关注。舅舅私下打听得知,河南承办的黄河大堤河段已基本竣工。
据说,修建大堤的人都是田文镜利用官绅一体纳粮的新政,亲自逼迫那些士绅们参与的。此举既节省了朝廷的开支,又高效地利用了人力物力。舅舅对田文镜的举措颇为赞赏。
因此,儿臣萌生了亲自前往黄河大堤的念头,想实地看看这大堤是否修建得坚固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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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几年水患频发,每次大水过后,都有无数良田被淹没,百姓流离失所。儿臣深感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
弘昼目光落在皇阿玛鬓角的斑斑白发上,心中一阵酸楚。
此刻,尽管皇阿玛身处行宫休息,但桌角的奏折依然摊开着,砚台中的墨汁还未干涸。
想到自己来时天色已晚,弘昼不禁心疼地开口。
“皇阿玛,您为了大清,为了能让百姓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真的是操碎了心。这几日,我亲眼目睹了百姓们的艰辛生活,心中满是不忍。更加深刻地体会到您肩上的重担有多重。
百姓们皆是极易满足的。儿臣亲口从他们口中听见他们说。
如今已然好了许多,自田文镜来河南上任后,他们能够吃饱,家里的娃娃也不必几个孩子共穿一身衣裳了,他们已然很是满足。
不过儿臣也愈发感到困惑。百姓乃是我大清之基石所在,若他们一年的收成连吃饱饭的愿望都难以达成,那这些位居高位的士绅官员,又有什么脸去享受那所谓的尊贵与荣耀呢?这种状态若持续下去,是难以长久的。
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儿臣不信那些读了诸多圣贤书、通过科考出来的他们会不懂,为何那些士绅们就是不能放下个人意气,为国家、为皇阿玛着想呢?他们非要为了少数人的私利,去阻挠新政的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