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揉了揉眼睛,着折子上密密麻麻的数字,随即拿起一旁放置的英吉利进贡的‘眼睛’,认真地审阅起弘昼呈上的这份折子。
因安陵容日常管理六宫事务时并未对弘昼有所避讳,弘昼在奏折中详尽地列出了河南近年来粮价与日用品价格的对比,以及清晰的价格走势图。
皇上一边看,弘昼便在一旁娓娓道来,讲述着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待皇上大致浏览到相关部分时,弘昼适时地在一旁解说。
“田文镜初至河南时,河南的粮价最高可达六钱五,最低亦有五钱。他上任第一年,粮价便降了一钱,第二年更是降至三钱六,今年则稳定在三钱四。近日与舅舅通信,舅舅告知我,他任上的江南地区在丰年时的粮价亦与此相近。此外,百姓日常所需的柴米油盐、布料等物价亦在稳步下降。
这些都是儿臣亲眼所见,也亲自问了当地的百姓和孩子一一验证过,这些数据确实是真的。”
皇上听到这里,仔细端详了折子上的数据,心中甚是满意。
他在启程前就已安排人提前前往河南查探,与弘昼所言大体相符。不过下面的人递上的折子内容较为驳杂,皇上只是大致浏览了一眼。
再瞧瞧弘昼的这个折子,果然是自己的儿子,看事情的角度能从大局着眼,有着不一样的见解。仅仅几日的时间,弘昼就能抽丝剥茧查到这般地步。
皇上心中极为满意,不过面上却一丝不露,转而问道。“你这几日还与安楠通信了?”
弘昼闻言,心头略感心虚,与此同时,对京城中的额娘和妹妹的思念之情也不禁涌上心头。他恭敬地解释。
“皇阿玛,儿臣出行时,额娘心中挂念,便给了儿臣舅舅的通信地址。
儿臣曾询问侍卫总领,得知在河南此地向外通信并无保密之虞,儿臣见皇阿玛这几日极为忙碌,便未曾向您提及此事。
儿臣想着,好不容易在皇阿玛这里谋得个差事,做事便要做得周全些,特意询问了在河南不远地方当差的舅舅,问问他对新政有何看法,有哪些可供儿臣参考之处。”
皇上听闻至此,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舅舅在信中还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