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告诫他,今日愿意给圣上面子放他一马,明日可就说不定了……
无职无权,到底为人砧板鱼肉。
胡易如此,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有人保他,谁又能保一个寒衣白身?
萧叶山又来添一把火,向晏渚道: “下官也听闻这么一茬,大家且当个闲话听听。说胡易恃才倨傲,醉酒后不顾场合,严词拒绝户部孟侍郎捉婿之求,还拿酒泼了孟侍郎一身。”
若杨烟在场,定能听到背过气去,泼酒的怎么就成了胡易???
但世事常常就是如此。
“ 各命各受,都是承负。”
在场官员立刻感同身受,好似被一个年轻狂妄小子羞辱的人是自己,对胡易的最后一丝爱才怜悯之心也飘了远去。
冷玉笙没再听后边你一言我一语对另一只微不足道蝼蚁的批判和裁决,独自出了营帐。
果然昭安帝丢了送他进上四军的承诺,只给他一个杂役机动下军。
即使父亲没向他解释,他也懂。
在京城,每走一步都有群狼环伺,毛羽未丰之前,他必须到一个不惹人注目的地方。
帝王是在保护他。
“狡兔有三窟,得其免死身”——父亲叫他以此逃灾避祸。
但他不要做只能靠藏身逃命的兔子,偏要做狐狸。
“狐之捕雉,卑体弥耳,以待来也。”
他抚着新剥的狐皮,轻轻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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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又多舛的一天将要结束前,苏可久随萧玉何回到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