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狐」
时间回到冷玉笙面圣时。
面对宰相的咄咄相逼,昭安帝忽然笑了笑。
“泠儿,你说说,你为何要叫胡易母亲入场?”他称了儿子小名,是难得的温声细语。
“士族子弟家眷皆有机会观礼,素闻胡易寒衣俊才,又是难得的孝子,儿臣不忍见其母徘徊于外。”
冷玉笙跪着抬起头,眼神却像是望到了围场外边。
她定是因这个缘由才把位子让给了那妇人,他感受到心中某处产生的共振。
“妇人犯疯病着实属意料之外,但该事究竟因我而起,请父皇责罚。”他缓缓拜了下去。
昭安帝点了点头,又转向晏渚:“晏卿,杜家公子意外堕马在先,妇人受激发疯病于后。既从一开始便是意外突发,又何谈后有指使设局一说?”
晏渚眼眸一抬,躬身道:“是臣妄断。”
“哪里,晏卿不偏不倚,是尽为相之责。”昭安帝安抚。
魏叙偷偷撇了撇嘴,好一出父慈子孝、君令臣恭,敢情就他一个坏人呗。
这厢也不甘示弱,俯身过去:“臣妄言,是大不敬!吴王文武双绝,又忠义仁德,爱民如子,乃国之栋梁!”
其余几人也跟着附和。
“泠儿起来吧,今日没让朕失望啊!朕累了,余下的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昭安帝终于踏实站起身,又朝张訏招招手,“张卿过来。”
既已无“指使”,也没人再提什么“少年”,待张訏随帝王去密谈,这边几人三言两语便拍了板将胡易推出去。
“胡易何错之有?本王不同意!”冷玉笙急躁了,“他才十五!”
晏渚只清淡地扫了他一眼,略混浊的眼眸里似也暗含刀锋般的万语千言。
“依宗室律法,亲王不得参与议政。既非您职权以内,您可以先回去了。”
最终只轻描淡写道了一句。
冷玉笙震了一下,这不是提点,而是威胁,所以屡次搬出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