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尚未离席,却见一妇人已踉踉跄跄奔了过去。
“夫君!夫君!”妇人慌张地抱住了杜风,号啕大哭。
“这是——什么?”昭安帝头泛了痛,指着眼前荒唐一幕,愤然问。
有人骑术不精堕马也就算了,又是什么人敢射礼上放肆?
禁军得了令便上前去拿妇人。
冷玉笙系好马,转身也是一惊,这不是坐他给杨烟位子上的女人么……
又是谁安排的这出?
但他来不及多想,迅速奔到高台外围,和士兵一起护着昭安帝和太子。
韩熠嘴角的笑再也压不住,好玩,真好玩,没想到出个宫竟能看这么多戏码。
想来周幽王当年烽火戏诸侯,也是这么团团乱的吧。
“圣上,圣上,这泼妇和犬子无关呐……”杜霖不敢去看儿子了,连滚带爬地直接跪倒在皇帝面前。
贡士队伍里胡易突然握紧了拳头。
苏可久低垂着头,却抬眸隔岸观火般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待数名士兵围过来伸手去扯妇人,妇人竟张口咬住了薅她的士兵的胳膊。
“疯狗!”士兵痛叫着狠狠甩了甩,却未甩脱。
另一士兵举长枪一挥,妇人头上顿时流出血来,这才扯着她松了口。
妇人跪到地上破口大骂:“你们!谋害我夫君!你们!不得——”
在“好死”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脱出口前,一个人的手背已经迅速伸进了她的嘴里,被她死死咬住。
胡易拨开士兵的枪和剑,不管不顾地跑了过来,任母亲咬着手,却抱着她的头,在她头顶轻道:“爹爹是自己坠的马,没有人害他。没事了,儿子会长大,我会保护你……”
妇人终于从癫狂慢慢安静下去,也慢慢呆滞下去。
杜风从晕厥中转醒,尝试动了下腿,发现一条腿痛得厉害,也已不听自己使唤。
他拖着腿哭着爬向杜霖所在的方向:“爹啊……”
——
昭安帝已愤然退席,待张訏和魏叙处理完现场才战战兢兢来临时搭起的休息帐内回禀和请罪。
因为马莫名受惊,杜风摔断了一条腿,已被送去医治。
而胡易和他的母亲皆被押下去等候处置。
没人知道为什么一个非官员家眷又无钱财的疯妇会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