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仅剩黑暗。
在刚刚女孩刚出现时,列昂尼德就看到了这些东西,只属于她的领域,针对精神的领域。
烟雾没有形体,它可以变成任何形态,只要这个女孩想。如果包围着烟雾的是一片光明,列昂尼德还可以认为她是个没有受到任何世俗污染的纯洁之人。但既然他看到的是无边黑暗,那这就代表着……
她是个“真正的”疯子,无法揣摩。
女孩毫不掩饰地向看到她的人展示着自己的力量,无边的黑暗与浓厚的烟雾侵蚀着列昂尼德的精神,像是黑色胶带一样从头到尾一圈一圈的包裹住了男人,留下的只有难以忍受的窒息和沉闷,让这个不曾感到恐惧与畏惧的毒蛇第一次真心的缩紧了自己的身体,非常配合的待在原地等候她的发落。
而就在刚刚她对列昂尼德进行精神震慑的时候,这个女孩又像猫一样轻盈缓慢地靠近那个佣兵,举起了手中的刀,最后将其一分为二。
她本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兵不血刃的干掉这个佣兵,最后却还是选择了这种血腥的方法,看待尸体的眼神就像是孩子在看自己的玩具一样,这让列昂尼德不寒而栗。
每个人生来都是正常的,但后来有的人变成了疯子,被世人所厌恶。有的人变成了疯子之后伪装成了正常人,但终究会露出马脚,他们压抑不住心中的欲望。
那为什么就不能有本来就是疯子最后却变成了正常人的存在呢?
这世间,疯子常有,有理性的疯子也有,但疯狂的跟正常人一样的家伙他只见过一人。
“拉普兰德。”
女孩轻笑着拍了拍手,将手掌上的血迹匀开,很随意地抹在自己的衣服上。
血色的梅被盖上了几个手印,看起来更加刺眼了。
“呃……”
列昂尼德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说出真名。女孩的声音中没有威胁,这是个好现象。
虽然自己的安危与否不过是在对方一念之间罢了。
“列夫,一名普通的整合运动士兵。”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说出自己的假名,因为对方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后揍其他人时透露出自己的存在。
如果自己说了真名的话那就麻烦了。
这并不是列昂尼德臭美,而是因为这名叫“拉普兰德”的女孩太过自由了……
你说这姑娘接下来会脱掉衣服掏出两把量角器去揍人他都信。
普通人的逻辑无法套用到她的身上,“我想这么做”就是她唯一的逻辑。
“但是你的能力,”拉普兰德看着那两具冰雕抬了抬下巴:“一点都并不普通。”
“在这座核心城,我跟那些不会任何源石技艺的人一样只是普通的反抗者。”
列昂尼德仍然举着手。
“好吧列夫。”
女孩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把手臂放下来了。
她似乎完全没有思考这个男人有没有在说谎,也许是根本不在乎。
“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她转过身走向身后的帐篷,同时脱掉了身上沾着血的白衣,随手扔到地上。白色褪去,映入眼帘的是女孩纤细的身躯,压缩衣紧紧贴合着女孩的身体勾勒出优美的曲线,配合着白灰渐变的不羁长发足和洁白如雪的肌肤足以抓住任何男人的眼。
但列昂尼德视线却被她的手臂吸引了过去。他所看到的,是女孩胳膊、肩膀还有大腿上惨烈的疤痕。
空去中传来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还有疯狂的吼叫。
仅有一瞬。
列昂尼德皱起了眉头。
她经历了什么?还有……这个女孩不冷吗??
“离开这里,追上刚刚那些人,打败塔露拉的拥护者,最后去找一个我们能生活的地方。”
说得容易。
这个世界上哪还有能让感染者好好生活的地方?
“那就祝你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