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令在身,不知什么时候能过来。”叶谨言顿了顿,“我的功夫也不差的。”
“我知道,就是……”叶清言抿着唇没说话。
但叶谨言明白她的担忧。
“别怕,”他说,“你忘记了么?我的水性很好的。”
叶清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他的水性确实很好,前世她和俞言她们在湖边喂鱼,不小心将耳坠掉进了湖里。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那耳坠是于氏留给她的,她为此难过了好一阵。
然而过了两日,下人便将耳坠送了回来。她问起来,他们说是大公子的扳指掉了,他下水去找,没想到又找到了一个耳坠。问了府里的人,知道是她丢的,便让他们送了过来。
那片湖水颇深,种着许多莲花,他能找到耳坠和扳指,想来水性是十分不错的。
可那会儿毕竟是夏天,眼下天寒地冻,那湖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再好的水性,潜入水底怕是也受不住。
见她依旧不说话,叶谨言微微有些失望。
他垂下眼帘,很快又微笑了起来。
不要紧,不着急。
……
坐在篝火边的淮彻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染了风寒?”永叔递了一碗热水过来。
“哪有那么容易染风寒的,八成是有人念叨我。”淮彻嘟囔着,还是接过热水喝了起来。
永叔微笑着:“应当是大公子等着急了。”
“盯梢可是个磨人的活,着急也没用。”淮彻说道,“咱们在这里受冻,那县令府里头的人怕是也没好到哪去。”
二人眼下正在一处光秃秃的山上,往下一眼便能看到栗水县的县令府。
县令府里灯火通明,远远地只能看到有人来来回回,却无人进出。
“那葛东至倒是个狠角色,”淮彻说道,“将岳丈岳母一家都推了出去,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发妻。不过他闯了这么大的祸,能活下来才是最要紧的,也确实没法子再去保旁人了。”
永叔仍旧只是笑,并不说话。
淮彻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就是不知道咱们救下来那小子这会儿在哪呢,他要是知道了自己这一逃,把爹娘都搭了进去,心里不知道该悔成什么样,大约会主动回来吧?”
“未必。”永叔摇摇头,“那孩子有几分聪明在,怎么会想不到眼下这情形。”
淮彻挑眉:“难道他还能眼睁睁地看着爹娘姐姐替自己死了不成?”
“看不到就可以当没发生了。”永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