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叶清言问。
赵之远挠了挠头:“原本一直在我的书房里放着的,姐夫将府里的人带走之后,也不知道那东西还在不在。”
叶清言看向叶谨言。
“小言留在家里,”他对赵之远说,“你带我去看看。”
赵之远笑着说道:“大舅兄既然想看,那咱们这就过去。”
叶谨言的额上绷起青筋:“你再叫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赵之远讪讪地不出声了。
两人很快便回来了,叶谨言的手里拿着一本书。
“是长风镇的县志。”赵之远说,“祖父从前看过许多遍,后来病入膏肓的时候,手里还紧紧地抓着。再后来我在书房里看见了,不知是不是祖父生前常看的那一本。”
叶谨言只要一听见他讲话便觉得心烦:“你回去睡吧,记住,若是不想惹上麻烦,今日的一切都不要同别人提起。”
不知两人在路上发生了什么,眼下他一开口,赵之远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缩了缩脑袋,乖乖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叶清言仔细地翻着那本县志,眉头紧锁。
“这一页,”她的手停了下来,“翻看过许多次。”
叶谨言靠得近了些。
她的手指纤白,轻轻地点在泛黄的纸页上。
他花了片刻的功夫,才将目光落在书上。
“是山崖下的那个湖?”叶谨言一眼便认了出来。
“是。”叶清言说,“为什么又是那里呢?”
重伤的李元朗,刻在妆奁上的地图,悄无声息死去的锦衣卫,三十年前的圣旨,还有这被翻了无数次的县志。
桩桩都离不开那个湖。
“明日我下水去看看。”叶谨言说。
叶清言一惊:“不行!天太冷了,而且那湖不知道有多深,万一水下有什么怪物……”
叶谨言摸摸她的头:“总要下去看看的。”
她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湖底总要去看一看。
沉默许久,她小声说:“要不让别人下去……淮彻,对,让他下去看看吧?他功夫好,对你又忠心,就算发现了什么也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