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还有脸哭!若不是你,长汀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来人,将这个贱人拉下去打死,来人!”
妇人的脚步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对叶老夫人道:“奴婢这就进去通禀。”
她步履匆匆地走了进去,屋里的声音停了,不一会儿叶长歌便扶着一个老妇人走了出来。
那老妇人面颊消瘦,颧骨高耸,颊边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一看便知道不是个好相处的。
此刻她双眼通红,见了叶老夫人,顿时落下泪来。
“明蕙,你别难过,”叶老夫人上前安慰道,“如今长汀受了伤,你可得撑住了才行。”
许老夫人哭了半晌,才想着带她们进屋。
推开门,一股热浪夹杂着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
“邹太医正在给夫君诊治。”叶长歌低声说道。
丫鬟们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外间有个女人正跪在屋子的正中央,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许老夫人却怒从心头起,冲上去就要踢她。
“贱人!”她不顾有客在旁,叫道,“你等着吧,要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偿命!”
“母亲!”叶长歌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许老夫人对她怒目而视:“别以为你娘家人到了,我便不敢说你!若不是你一直纵着长汀,他身边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狐狸精?连夫君都管不住,哪家的主母像你一般窝囊!”
一番话几乎是丝毫不给叶长歌留面子,叶老夫人的脸“唰”地一下沉了下来。
“明蕙,你这话说得未免太不讲道理了些。”她冷笑道,“当年长歌怀着凝儿的时候,你变着法子往长汀身边塞人,长歌只说了一句,你就用善妒的帽子压她,怎地如今她学大度了,你反倒又嫌她管不住长汀了?”
“她是正室,原本就应当打理好后院!”许老夫人梗着脖子嚷道,“长汀性子单纯,容易被坏女人骗,她为何不提醒长汀?”
叶老夫人被气笑了:“当真可笑,凝儿都快定亲了,你竟还说长汀单纯?你觉得那些女人都是坏女人,怎么,当初长汀的裤子是被她们骗着脱掉的?”
她这话粗俗,田氏咳嗽了一声,打圆场道:“许老夫人,母亲昨日得知了此事心中担心得不得了,连夜将府里那些珍贵的药材都寻出来带了过来。您瞧瞧哪些是能用得上的?”
许老夫人的脸上也不好看,但毕竟她们亲自上门探望,若真的吵起来,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她的不是。
于是她暂且压下了火气:“我不懂这些,等会儿叫邹太医瞧瞧吧。”
正巧邹太医也从里间走了出来,许老夫人连忙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长汀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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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太医眉头紧锁,并不回答,只是说道:“到了晚间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