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荒园遇“痴情鬼”

“我是最好看的。”说话间,君屿的眼尾眉梢又都带上了笑。

最好看的?不期然,君若脑海中浮现出一颗朱砂色的泪痣。

君若摇了摇头,将画面赶走,问:“你叫君屿?哪个君?”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心上人取的。”君屿的声线染上了暖意。

君若曾窝在私塾的门外听先生教过,这句诗是情人间的海誓山盟,他倒是一只痴情鬼。

见君若没有接话,君屿问:“你怎么不问我她在哪里?”

君若没立刻回答,晃了晃手里的白瓷瓶。

君屿会意,举起另一瓶,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梅子酒跟着晃了晃。

君若仰头饮了口酒:“前程已逝,好酒当前。”

君若的本意是,你都成了鬼了,再续前缘怕是不能够,不如忘却故人,过好眼下,争取早日投胎。

君屿仰着头,下颌弧线却带上了冷,他又饮了一口酒。

君屿没有五感,尝不出梅子的酸甜,也品不出酒的辛辣,但只觉得那酒一路顺着喉管,直烧到胃里。

她说前程已逝!她竟然说前程已逝!

因着君若一句前程已逝,君屿灵海内的那朵彼岸花花瓣颤动着,忘川里黑雾跟着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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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屿又仰天灌了口酒,才缓了缓心神,遏制住了逸散的灵力。

君若以为他正因心上人伤怀,也不作声,默默陪着饮酒。一时间,除了梅子酒入喉的吞咽声,安静异常。

夜风传来了脚步声,这荒芜的园子,难得这么热闹。

君屿也听到了,对上君若的目光,跃身上了亭子。

两人趴在翘角上,用高高翘起的亭角挡住身形。

脚步声停在了几米远的地方。

“怎么样了?”声音清脆悦耳,有些耳熟。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已经着手在办了......”

之后的话,君若没听到。想也知道,两人应当是压低了声音。

两人交谈了十几分钟才离开,等夜风中没了脚步声,君屿喃喃:“深更半夜,荒园私会。”

君若一脸同情地去看君屿,不愧是痴情鬼,满脑子情啊爱啊的,君若纠正:“私会得是一男一女,用错了。”

“不是有个女子吗?”君屿不知何时换了个姿势。他仰躺在翘角上,两手交叉叠在脑后,翘起的二郎腿晃呀晃。

“不是。”也难怪君屿会听岔了,君若一开始也觉得有点像女声,也是略一思索才分辨出年轻的声音是尽欢。

尽欢的声线清脆,看着人的时候觉得是清朗的少年音,这夜色把身形一掩,再加上夜风一掺和,连她也差点误听。

君屿遥遥地伸出手,白瓷撞在一处,梅子酒润过喉咙,他说:“那只有我们这一对了。”

“咳咳......什么?”君若脑中闪过夜半私会,一口梅子酒呛在喉咙。

话本子里最爱写夜半私会的戏码,君若还因此闹出过一次乌龙。

君若曾见过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将一个书箧藏在后山山洞中,嘴里念叨着:“春闱将近,可怜我苦读二十载,待我金榜题名,必带你们回家。”

君若觉得奇怪,待书生走后,君若发现书箧里整齐地码放着许多书,打开一看,竟然全是话本子。

书只入钟鸣鼎食的朱门,不入寻常百姓的蓬门,虽然是话本子,但可以用来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