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无波无澜,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和从前唤他时的语气迥然不同。
沈长宴心下一沉,但他没弄明白眼下情况,加上心虚,不敢轻易开口,只点了点头,上前坐到嘉萝身旁。
沈长宴刚落座,嘉萝便把流云和小药童遣走。
两人走后,嘉萝面朝沈长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妾入府以来,喝了五种药。”
“第一种,是给妾调养身体的药。第二种,是侯爷特意安排的补药。第三种,还是补药。第四种,是安胎药。”
“眼下这碗,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妾想知道,这一碗药究竟有何疗效?”
沈长宴的心愈发下沉,他不动声色道:“自然是给你补身体的药,可能秦大夫换了药方。”
他接着试探,“阿萝,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可是这几日没休息好?”
嘉萝没管他的问题,一字一句道:“侯爷确定这药是补药?”
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眼眶里积聚起泪花。
沈长宴不是傻子,自然觉出不对劲儿,沉默着没接话——他不知晓嘉萝究竟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一旦再说错,怕是会出大事。
见他沉默,嘉萝眼中的泪涌出,顺着脸庞往下落。
“侯爷还记得我提到过的邻家阿姐吗?”
“她被主母赶出门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找上门去,却被打骂回来,夫家不认她肚子里孩子,她养不起孩子,只能把孩子落了。”
“她的落胎药是我亲自熬的,也是我亲手喂的。”
“那碗药的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
“侯爷还要说这碗药是给我补身子用的吗?”
沈长宴脑子嗡嗡响,身上激出一层冷汗。
“阿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