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惔与刘寅对视:“长史以律为绳,难道只知缚人,不知束己吗?”
“法既为绳,则必有持绳之人。如今持绳的是我,不是你。现在我问,你答,你和王扬交通蛮部,准备以绛袄、锦袍赎回你弟柳憕,你认不认?”
“没有的事。”
“好,你是士族,又有官身,我暂时不能对你用刑。但如果有新的案证到了,你就别怪我了。”
柳惔声音温和,微微欠身:“那我拭目以待。”
“大人!”一个侍卫赶来,手持案卷,面带喜色。
刘寅问道:“如何?”
“招了!”
侍卫表功般地呈上案卷。
众吏闻此皆振奋!全都盯着案卷。
刘寅边翻边问道:“人怎么样了?”
“还有气在。”
“让狱医给他看看,毕竟是琅琊王氏,别让他死在狱里。”
“是。”
侍卫走后,刘寅慢条斯理道:“来呀,将案犯绑至刑案。”
“唯!”
众狱吏上前,柳惔抬眸:“伪造案证,私拷士族,罪当问斩。”
狱吏们脚步一顿。
刘寅手拍案卷:“王扬已经招供,指认你是主谋!你在梦中尚不自知,还说什么伪造案证!速速绑上!”
柳惔一抻衣袖,缓缓张开双臂,举止彬彬有礼,似有无声节奏相伴:
“既然你有案证,那就来吧,不过这个案证最好是真的,否则——”
柳惔扫视众狱吏,温文尔雅地一笑:“你们的下场,会很惨。”
狱吏们都觉心头一颤,回头看向刘寅。
刘寅挥手道:“都出去。”
众吏退出,室内只余柳惔和刘寅两人。
“柳国公我是敬重的,但此案我必办成!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把所有罪都归到王扬身上,我保证让你全身而退,三天之内,放你出狱。二是我找人,用另一种方式问你。信不信,半个时辰后你会求着招认,并且浑身上下连块油皮都不会破。”
刘寅用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打量着柳惔,仿佛他是砧板上的肉,而庖丁正在掂量从哪里下刀。
柳惔神色从容,缓声道:“我其实是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