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看着江意恹恹的样子，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他情愿看到江意牙尖嘴利地跟自己争辩，也不愿意看到他像一只落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

周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起了安慰的念头，脱口而出：“会见到羊的。”

他话音刚落，就意识到不太像自己，眉头轻皱了下，很快就恢复如初。

“真的吗？”江意眼巴巴地看过来，心里却是暗自偷笑，看来自己的迂回之策还是有点效果了，他可不可以理解为，周衍吃软不吃硬？

周衍对上江意的眼神，杏眼湿漉漉的，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养的小狗，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仿佛自己是它的全世界。小狗陪着自己走过了很艰难的一段时光，可他来不及享福，就被偷狗贼抓走了，从此在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当时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也是看别人脸色生活，哪里敢让人帮忙找呢？他的小狗丢了，他找不到，也找不到要报复的人。

记忆中小狗的眼神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心软了，轻声对江意说：“你看这。”

“这是什么？”

江意凑过去，看着周衍的指的地方，一颗一颗黑色的指甲盖大小的球状物落在地上，有黏在叶片上，也有滚落在番薯藤四周。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江意反问。

“羊屎。”周衍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了江意答案。

江意心里有了猜测，周衍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想是对的。

“原来羊屎长这样啊。”江意恍然大悟，原来周衍并不是根据番薯叶上的齿痕来判断的，而是根据羊屎来判断的，亏他还以为周衍真的很厉害，看齿痕就知道是哪种动物。

原来是欺负他这个老实人，吃了没见过羊屎的亏。

他之前也看到了这圆滚滚的羊屎，还是以为是小石子什么的，就没在意，知道是羊屎之后，他心里有点膈应，走路也小心了几分，生怕踩到一脚屎。

“对啊，羊屎就长这样，长见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