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邈一个人走向山洞的角落,昏暗的山洞尽头却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看着身前那满身是血的人,轻蹙的眉头便知道此刻的他,心痛不已。
他缓慢地伸出手,轻轻拭去了脸上的血迹,随着血迹的擦拭,却由于心魔的爆发,原本红润的脸颊,现在却增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云邈微微颤抖的手摸了摸祁枫的额头,发现体温已经没有刚刚这么冷了,但还是低于正常温度,但云邈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也是一个向好的信号。
他们离开了冥界之后,身上的衣服倒是没有回来,还是在冥界穿的丧服,只是上面的血迹已干涸,像是被风干了一般。
真没想到冥界的东西竟然能带出来,看来帝君的能力不是虚化,而是创造,将一样东西从无到有的创造出来,帝君的实力恐怕到了一个极端恐怖的境界。
从冥界出来后,这件丧服成为了他们唯一的衣物,它的布料很薄,并不保暖,可此刻还是凌晨的冬日,每次呼吸,云邈吐出的气都带着雾。
可哪怕他们在山洞里,但由于他们没有生火,依旧十分寒冷。
看着还在昏迷的祁枫,云邈脱下上衣的外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亵衣,哪怕冷的有点发抖,他都将那件外衣盖在祁枫身上时。
可云邈的手才刚凑近他,祁枫无意识的就将他的手腕掐住,那力度真的非常大。
云邈吃痛的哼了一声,祁枫的鼻尖微微耸动着,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后,他那手竟然松开了。
在松开的一瞬间,云邈就急忙把衣服给他裹上去,然后托住他的靠墙的上半身往自己怀里带。
他调整自己的位置,使祁枫能背靠着他,能将他圈入怀中。
他的下巴垫在祁枫的头顶,抱着他试图给他取暖。肉眼看着那恐怖的失血量,总不能再让他失温了。
大概过了十几二十分钟,他感受到祁枫的温度上升了些,他才将那药品拿了出来。
云邈将祁枫的头稳稳的靠在自己肩膀处,然后再掐出他的下颚,使他能张嘴。
好在还能张嘴。
他当时拿到药晃动了一下,那药瓶里的药竟然是液体,所以他只能慢慢的倒入祁枫嘴里。
倒太快估计会吐出来,或者呛到,他可不想浪费一点,怕要是少一些,药效都没有这么好。
等尽数倒完后,他才将祁枫的嘴缓缓合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大概这药真的有用,他感觉祁枫皱紧的眉心舒展了许多,大概没这么痛苦了。
他就继续抱着祁枫,圈在怀中,轻轻的晃着,还十分有节奏的拍着他的背,像哄婴儿般轻柔,嘴里还哼着简单的小曲。
山洞十分寂静,静的除了他哼唱的曲调,就只剩呼吸声了。
云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哄他的,那时候他的母亲看向他的目光还是十分慈爱的。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他的母亲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总是发脾气、动辄打骂都算是小事,总之再也看不到那慈爱的表情,他们像是仇人一般,甚至到如今,已经好几年没联系过了,就算主动去联系,那消息也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为什么呢……她是爱我的吗?爱的话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不爱的话,为什么会用一开始这么慈爱的眼神看我呢?
如果他以后有自己的孩子,一定不会这样对他的,哪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明明不是仇人啊……只是,他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突然,云邈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寒毛立起,他收回了思绪,停下了动作,十分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好像有什么人在周围……
是被监视的感觉。
云邈看着山洞外,似乎在飘进什么雾气,那雾气的颜色是桃红色的,十分诡异,蔓延进整个山洞。
云邈急忙捂住祁枫的口鼻,但那雾气像是不受阻碍一般,一直往祁枫身体里钻。
像是它们的目标一样。
云邈急忙动用灵能驱赶着这些雾气,灵能化作了一个扇子,扇飞周围的雾气,但那雾气被灵能挥散后,又继续凝起来往他们身边聚集。
果然……这雾气有问题,如果不是这方天地有着什么异象,那便一定是异能者的能力。
“谁!别躲躲藏藏的,快出来!”
云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洞里,带着愤怒的吼声在山洞中回荡着,而下一秒,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了。
是一道女性的声音,不用多听,只是那笑声便知道她是谁了。
毕竟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声音,他简直恨毒了。
“唉,小帅哥,好久不见啊,你一开始没猜到会是我吗?”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从雾气中走了进来,只见那女人挽着发,穿着一袭淡绛色旗袍。
看到她现身的那一刻,云邈起身将还在昏迷中的祁枫护在身后,“又是你,当真阴魂不散,怎么到哪里都能看到你,那棺材里的灵石应该就是你放的吧,将怨气吸引过来,从而将我们带过来,为了不让我们起疑心,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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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袁媛托着下巴,“我也不想干啥啊,我就想把祁枫带走。至于,杀你?只是顺手而已,为什么你觉得你值得我为你跑一趟。”
一切也都说的通了,毕竟现在是祁枫的心魔期,如果想要带走他,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时机了。
等带回组织后,如果能帮他解除心魔,或者让心魔彻底操控祁枫,然后将他收编麾下,是再好不过的。
但是如果命不久矣……还可以把灵能提取出来作为复制的样本,为人造异能事业取得新的进展。
没有人比他是作为研究的更好的样本了。
而这一切的发生必须前提是抓到祁枫,所以,为了祁枫这样,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