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颈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冒着热气的金色油脂。

那颗滚落脚边的鸭头仍在发出"嘎嘎"笑声，裂开的喙中伸出蜈蚣状口器。

围观居民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地狱景象：林越的刀刃劈开的是两米高的螳螂怪，飞溅的绿色体液将青砖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包子铺的蒸笼被拦腰斩断，半截螳螂前肢插在冒着热气的肉馅里，还在神经性地抽搐。

"呕——"绸缎庄老板娘瘫坐在染坊的靛蓝染缸旁，她看见林越徒手撕开虫腹，掏出的内脏竟与人类器官别无二致。

更可怕的是那些脏器在阳光下泛着蜜汁般的光泽，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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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只"鸭子"被拦腰斩断时，林越的味蕾突然尝到酱板鸭的咸鲜。

他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咬向虫甲，病变的唾液瞬间腐蚀出缺口。

当第一口虫肉滑入食道时，视网膜上的病变度数值突然回落到75%。

"原来如此..."他癫笑着扯断螳螂怪的触须，那截肢体在手中化作焦香鸭脖，"你们在改造我的五感。"

整条街的瓦片突然震颤，剩余的十二只怪物同时展开虫翼。

它们尾部的毒针喷射出橙红色烟雾，触碰到晾衣绳的瞬间将粗麻绳融化成糖浆。

林越的金线官服被腐蚀出破洞，裸露的皮肤却贪婪地吸收着毒雾。

"不够味啊。"他舔舐着臂弯的伤口，黑血与毒雾混合成琥珀色结晶，"再加点孜然如何？"

病变度突破90%的刹那，林越的脊椎暴长出七根骨刺。

他像蜘蛛般攀上牌楼，倒悬着扑向领头的巨型螳螂。居民们看到的是魔头生啖妖物，唯有绸缎庄老板娘注意到——那些被撕碎的虫尸落地即化作烤鸭，连断裂的鸭翅都保持着完美的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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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只螳螂怪的复眼被捏爆时，林越正跪坐在虫尸堆里大快朵颐。

他的牙齿已经异化成锯齿状，咀嚼甲壳的声音像在啃脆皮烤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