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姐......”
那个询问他们的妇女,是哭的最抓狂的那个。
她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双手合十祈求道:“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后面的话,谁能不懂呢。
贫民地的人根本没有能力没钱财请修士,驱邪护身的符咒。
就算有,也怕是江湖骗子用来骗他们银两的。
自己的孩子死去了,只能围着傻哭。
连下葬,都是奢求。
彩蝶被搀扶,哭着回忆:“他们好不容易长到这个年纪,好不容易.......会喊我妈妈了啊...”
秦沫皱着眉,向前说道:“那几位能否先出去等候,可否容我们看看,此处有何邪处?”
她们把彩蝶从地上扶起,不住给他们三个点头哈腰,带着哭腔道谢。
真诚又心疼,充满无助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到处回荡。
人一出去,会以慕挥手关了门。
“连关门都用灵流。”秦沫嗤笑道。
会以慕拳头挥向他:“练习,练习不懂啊。”
师兄先走上前,尸首很完整,可以断定七窍流血就是死因。
血迹清晰看得,时辰过去没多久。可七窍流血这种死法,算起来有太多种情况,若要说牵连,估计江湖上稍有威望的修士,都能包罗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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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沫把符咒施在草席周围,“师兄,唯有孩子跑动的痕迹。”
会以慕没动,站在原处,自信道:“此次不是叶景山所为。”
莫涵煦道:“如何断定?”
会以慕走近一些:“按秦逸别所说,这里只有跑动的迹象,却没有蛇爬过的痕迹。我们当晚亲眼所见他如何杀人,或许他别有他法,可他那么骄傲自己的毒术,就算是杀人也应该会用毒。但我前面凑近所看,孩子身上并无发青的青斑,可以排除中毒。”
“远观我可以想到的是,孩子没有反击之力,若是高手所为,哪怕是坐在篱笆墙上,也能杀人。”
秦沫插话道:“不过是见叶景山出手一次,我们根本不清楚他其他的招式,说不准是时间来不及所以。”
师兄思索着,叹气道:“无解。先回去吧。”
两个师弟没想到师兄会这么说,论任何可能,跟他们争论也好。
会以慕质疑道:“莫涵煦,还没开始就无解?”
“我们在这里耗时间,真正要解决案子就会耽搁。会以慕,来这里的目的是等叶景山出现。无能为力的事,早些放弃也好。”
莫涵煦试图推开挡着自己的小师弟,他还是拦在前面,气愤地看着他。
会以慕道:“外面那些人还等着我们,还期待着我们。无能为力,你分明什么都没有深入探究!”
师兄发觉自己根本推不开,师弟的个子已经和自己差不多了,胸膛也是死撑着,眼中痛苦万分。
他很想查下去,会以慕不善骗人,脸上的态度百无遮拦地展露在师兄面前。
秦沫也走了过来很是不解:“师兄,若是不想管这事,当时确认就可以离开,为何还让他们出去。”
给了他人希望,再把希望破灭,实在是残忍至极。
秦沫本是实在之人,这次他也能体会会以慕所想。
别说会以慕是在自己的国土上,就凭昨日问的话,他其实一直想做一个真正可以帮到人有用之人。
所以当时他毅然决然出宫,不想理会权谋。
可他不过是一个看着贫瘠土地,却无能为力的虚王爷,一个只有虚名的寻嗣修士。
武功傍身,用武之地却是屈指可数。
“让她们出去是便于确认周边所动踪迹,并不是给她们希望。当时逸别说的,查看异处才是我们的目的。”
莫涵煦不再推攮,退后一段距离,接着对会以慕说道,“世上总有无助之事,有无法为之,我们有任在身,必须以其为先行。”
会以慕说不出话,他心里头有很多想问,什么都问不出来。孩子就在他的面前,他给不了答案,无措无能为力,强迫他长大。
他理解师兄的话,可他好想帮忙。
最后他闭上眼睛,紧紧抿嘴,妥协道:“回去吧。”
垂着头离开,没有听清楚师兄当时如何抱歉地,和彩蝶姐她们说无能为力,她们又是多么苦涩说着“没事”“感谢”。
秦沫之后也没说什么,连每次常提的抢功意外地未提起。
贫民地的其他人又木愣愣地目送他们离开。
这里仿佛毫无快乐可言,丧失希望唯留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