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安落琼再转头,那些豺狗露出锋利的獠牙,也是一只没跑。
能如此协心,等这一天应当也是等了许久。
曲调扬起来,调子很好听,是南方的小调曲子,但完全不同的是其中多了多处转音。
转音十分尖锐且增加了凄厉的味道。宛如把蛙先在温水中放着,再渐渐加大火力一般。
曲子行到中处,暗器猝不及防发出,果然他们还留了后手。
安落琼现在无暇防御,他们就是等着她发怒的一刻,万箭穿心。
只是,他们知道安落琼的实力,却不知道带安落琼走的人,是三国选出来最有潜能的三个年轻修士,师从天下无双的仙修。
“果然还给了我们发挥的机会,我护住安喜,你们自己小心。”
会以慕右手轻轻一挥,内力撞开密密麻麻的乱箭。
马上射中安落琼的箭头震到了十里开外,他神情比安落琼还淡定,挥手像极了打招呼,毫无力道,却力道无穷。
本身暗器认山贼和豺狗,可他这么一挥,笛声还没到要致死的阶段,那边在树丛里候着的豺狗已经纷纷中箭身亡。
挥手是当时会以慕练的最熟练的微动动作。
他还没练到精髓,一次就消耗极大的内力,这么做,不过耍耍酷,震慑这些无眼之辈。
顺便有活靶练习,何乐不为?
暗器无情也不会害怕,继续不停发向他们。
会以慕的蓝杫有灵,早就迫不及待,主人将其拔出,于是乎,将安落琼身边飞来的暗器一一顷刻打飞。
笛声,暗器声,惨叫声,树叶沙沙声。
马匹和马车虽然已经施了咒,但前面一头马匹受到惊吓,头探出了安全区。
前面莫涵煦没有听错的麻布声,早混在杂七杂八的声音当中。
马匹自己冲破咒法跑出来,是想要逃走。
眼看另一匹和马车的两匹马也蠢蠢欲动,会雨新在马车里早就知道外头不对劲。
胸口藏着的几根麻醉银针不知用不用的上,她拉开帘布,甩手扎向马儿。
可惜的是第一匹已经冲出去了,暗器还没打到它。
它就已经踩中麻布的机关,掉进全是张开的捕兽钳的埋伏中,死不瞑目。
另外几匹中了针,昏倒过去,马车也随之倒下。会雨新抱起小若好从另一边的窗子里跳了出来。
声响又混进沉重的木头断裂的声音,笛声却失了声。
会以慕转头,左手也被飞镖浅浅划上了一道。
安落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下,给那些人喘息的时间,一切都这么说不过去,她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分心过。
是因为,会雨新吗?
还是那个孩子?
“马匹逃窜,我没事。”
会雨新知道他们都很担心自己,她第一次和哥哥们顺灵,声音清晰,让人安心。
只有一个人听不到,可在场最心烦意乱的正是那个人。
她讨厌自己不专心的状态,又不得不关注会雨新。
“她没事,你专心解决,我们好回去。”
会以慕在她身后,看似漫不经心地告诉她,只一句,她恢复到了原来的杀气。
笛声接着前面的调子,流畅地吹奏下去。
会雨新看的方位,是秦沫,莫涵煦,会以慕,最后一个也是关注的最长久的,是安落琼。
照常理,应该是哥哥,可她看哥哥看着看着,眼神就瞟到安落琼吹笛。
淡蓝色的发带微微浮动,竹笛上挂着的褐色流苏细微晃动,音韵甚好。
她眼里都是羡慕和向往。
或许有一天,她也能不呆在哥哥给她的保护罩下,自己吹笙保护自己,上山杀精怪,案件也能分析出不一样的想法。
她也想当一个有用之人,独立,足智多谋。
或许这样人们才不会因为她是余馨然的女儿而瞧不起她,世界恨她母亲,连带着恨她。
她若是大侠,是高手,谁敢瞧不起她?
怀里的孩子睡的很沉,回味着纸包糖的味道,砸吧着嘴。
外边她插不上手,时局看来摇旗呐喊也不是上策,便抱着孩子收拾残损马车里的行李,马车是好马车,折损银钱了。
安落琼的笛声转音越发狠劲,山贼早就双腿无法动弹,被迫跪在地上。
除了老大,其他所有人都被前段笛声封了喉,发不出半点声响。
会以慕在一旁观测着,她的笛声极为和谐。
甚至有些悦耳,可是她一心要杀的人听来估计是另一番风味。
越仙族果真名不虚传,杀人杀物都是专一无二,当年也正是因为从未滥杀无辜,得的越仙之名。
凡间俗子,战场杀生,反击杀生,多少祸即他人。
可越仙族赋予龙灵,超凡脱俗,杀人都是精确无误。
本来只是在话本中读到,有幸在有生之年所见,算是增长了见识。
音律有如此境界,难得。
安落琼眼中皆是那几个山贼的凄惨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