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惜字如金,却是怕他人疏离。游走四方,更惜栖居。
“接下来,继续找姨母吗?”
“回小芗了解事端。顺便,探望父亲。”
会以慕没等他说完,酒杯碰撞他的酒杯,迫不及待地回答:“我也跟你一起去小芗。别急着反驳,首先你没有马匹,再接着你的银两已经不足。”
莫涵煦饮下一杯,听到这句站起身:“银两不足?会以慕,你是不是在我昏迷的时候乱翻我的衣衫。”
听他这么一问,会以慕倒是更有理,刚好可以把之前的事情甩出来,一笔算清。
他也站了起来,不仅站起来,还和莫涵煦吹鼻子瞪眼。
“翻你衣衫都要嫌弃,倒是谁之前又是抱又是背又是...唔...”
案上的酒杯和酒壶接连打翻,会以慕和莫涵煦的气息混乱。
酒香浓郁,深沉而轻柔,似乎是不愿他责怪之前那个吻。
会以慕被捧着脸,不知该反抗还是该应和,思绪呆滞,身子分明是很想应和。
脑袋里编纂好十一年的话,堵着噎着,从何提起,如何提起,他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头了。
“我不是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只是只是...忍不住...”
会以慕不知他是何时抽离,现下换他晕乎乎,莫涵煦还在滔滔不绝解释。
他再一次吻了他,会以慕毫无防备。
“莫涵煦,你....你....”
他吞吞吐吐指责他,没料嘴巴里说出的,并不是心中所想。
心下多喜悦,面上就有多掩饰,“罢了,时候不早,不宜浪费时间。我们出发。”
他试图忽略自己意乱情迷的脑海,越是如此就越是心烦意乱。
这一切,他分明等了十一年。
不会是不小心吻上的,那便是...那便是...会以慕捂着双颊,幸福而胆怯。
下楼之时,一个不住轻拍发烫的脸颊,若不是发冠和簪子后头两条银色的发带,还有腰间那一摇一晃的雕头白玉,加上俊气逼人的脸蛋。
估计旁人要以为是哪家小姐被心上人撩动心弦,不知所措。
另一个碰自己红通通的嘴唇,持续一笑一抿嘴,像是讨到什么喜事,想宣之于口,偏是遮遮掩掩。
“你坐前边。”
莫涵煦扬手拍拍黑马的马鞍。
“这马我比你熟悉,还是我坐后边,你坐前边。”
“我乃草原之人,与我论马术你可是差上一大截。”
他抢先跨上马,“手给我,你不习惯坐后面,不必勉强。”
什么都躲不过莫涵煦的法眼,他那点小伎俩不过是想照顾莫涵煦。
什么都先抢个先,至于抢不抢的过,不好说。
他避开莫涵煦友好伸出的手,跳上马鞍,“坐稳了,驾!!”
实则是会以慕还没完全坐稳,莫涵煦用力搂住他的腰线,牵住马栓往前冲。
任凭胡闹,越跑越远,后头的人偷偷把脑袋搁至前面的肩膀,趁颠簸之时,多在上头停留一会,马缰拉住,步子慢了许多。
“莫涵煦,找我揩油可以,我找你钱袋不可以?”
会以慕侧头说他,“肆意妄为,无耻流氓。”
“可以翻我钱袋,但不能笑我穷!”
后头的人高声回答他,郊外的山林里,周遭的鸟鸣虫鸣以及徐徐的风声,心仪神往。
少时常念长年岁,待年岁已到,场景如此,甚是回忆甚是珍视。
他们骂骂咧咧,吵吵嚷嚷,无人侵扰,无人责备,无人插手。
等,盼。终是盼来了归人。心中之愧,也能细水长流与他说。
会以慕好久好久没有笑的极致开心了,眼中含的泪花没有掉落。
夜夜不知何眠,他归,便能一睡两日。
莫涵煦展露草原人的笑颜,粗犷奔放,他听着前头也在笑,他闹着,喊着,生怕他听不到。
绿叶展着叶脉,树枝“吱吱”晃动,他要比山林里任何声音都要大声。
欢快愉悦,似乎只有他在才是完完全全的。莫涵煦对会以慕过往的记忆是碎片,难以拼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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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便不忌讳的开口说出:“我总有一日一一找回来。丝毫不漏!”
“是说你的钱财吗?做梦吧你,莫涵煦!”会以慕不留情面地反驳,“莫涵煦现在是个穷鬼哈哈哈,吃喝拉撒都用我的!”
他喊的比后头的人还要大声,后头的人不甘示弱,把他的腰勒的更紧。
“我是穷鬼你还跟我回家,不怕我家更加穷困潦倒?”
他附在他耳边耳语,像柳絮拂过耳边,挠进会以慕上下乱窜的心窝。
“那也不是没有办法嘛。”他回道。
几日下来都是连夜赶路,会以慕一眼就识到了那白色的建筑:“前面那个亭子,歇脚。”
深林里找到亭子也实在是不容易,莫涵煦亦是求之不得。
二人下了马。
“亭子这么干净?”莫涵煦神情皆是惊讶,会以慕自然地坐下,丝毫没有疑惑。
“这地方我五年前发现的,便常来清扫。”
“是宫里派你到小芗有事办吧。”
莫涵煦系好黑马,缓缓走进来。
“暂且是吧,我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