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耍泼皮不算臭毛病,应对他时得算优点,盼妤见缝插针地想。
她故意将他安排得离城门最近,打算但凡形势不妙就将人打包带走,半分都不带犹豫。
因为反正,动手的又不用她。盼妤琢磨着琢磨着,一想到顾大同伙就埋伏在城门外伺机而动,浑身莫名激发出了巾帼气概。
“你不要以为有阿恒里应外合就万事大吉,我会好好记着账,来日空闲了算。”那人竟被气笑,盼语听得一字不漏,英雄气概立马就短没了。
她讷讷地挽救自己,“顾梓恒一早就起了这个念想,我可算不得主谋,不如你这么想,此处才算河道上游源头最是紧要,没有你坐镇如何得成?”
她绞尽脑汁只在乎自己的形象,言辞中看不出半点行动失败的担忧,看得薛纹凛在背后直皱眉。
再完美的计划都可能会有疏漏,何况今日执行计划之人不免有些看缘分看地利看天意。
偏偏,她这种大变当前的悠哉泰然在薛纹凛眼里已相当熟稔,与多年前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的模样如出一辙,他只当最多算作一种身体记忆,算不上情感依赖,只是自己束手无策罢了。
“你不身先士卒,竟还引以为荣?”薛纹凛问得一派平静清冷,听上去完全不像责难。
就这清平松散的调调也吓得盼妤打了不少一个激灵,愣是没敢回头。
她还是怀念薛纹凛拿自己十分没辙,软软和和喊大娘子的时光,这人当时装得脾气又好还好欺负,两人不记前尘没心没肺岂不很好。
盼妤莫名松口气,决定还是选择眼下最好,他们之间只要没有剐心剔骨之恨就总能找到出路。
只是天不遂人愿,不管哪儿冒出来的阿猫阿狗都恰好博得薛纹凛那么一两分惦记,真是活见鬼。
她一时胆大包天,竟浑然将对方质询抛诸脑后,转身仰面与男人对视,这一眼看得她仓皇露怯。
细碎的雨丝随风不止,乌云拨散,天空渐亮。
众人一路被赶下车并勒令在河堤下聚合,更早有数名孩童已被带到几丈外的河近畔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