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信物来历,平日也忌讳莫深。再者那日在刑房,见面机会宝贵,身旁又有人监视并不敢多言。他只叮嘱,说有朝一日在他国等寻有缘人相见。”
“他国有缘人?”老夫人眉眼忽而变得冰冷,继续用充满审视的眸眼重新打量对面男女,她咀嚼着这五个字,嘴角嘲讽地勾了勾。
“但这一切,就偏偏如此巧合?”她扬了扬声音,身后逐渐变得安静,三三两两的青壮年站起身,慢慢簇拥到她背后。
盼妤仿佛是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对方似乎来者不善,立时像受惊的兔子般窜到薛纹凛身后。
男人紧紧攥着令牌,唇角殷红滴血,神色是强自压抑后的冷静。
“老夫人,你怀疑什么?不妨直说,我二人虽未见太多世面,却也想通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死罢了。关于飞远,我句句属实。”
老夫人从眼角余光看到身后人群,表情里没有多出的在意。
“世间哪儿来这么多巧合,偏偏你见他最后一面,偏偏你进了山中?”
薛纹凛讶异用手拂过令牌,迟疑不多时,便从腰际解下放到桌上。
他此举凝焦对面诸多目光,也包括老夫人。
“物归原主,是飞远的愿望。如今我们逃不过夫人五指山,便是最大诚意。”
薛纹凛平静一笑,“您浑然体现了一分母亲的赤子之心,我认定皆为真心。”
“至于飞远,他是个很特别的朋友,与我在大营所见的其他朋友不同。心地善良、正义侠情,彬彬有礼,行事待人总是处处为人着想。”
“变故发生得极为猝然,我能再见到他只因一个巧合。这巧合甚至有可能是大营刻意安排,所以我与娘子一路走来,不说历经艰险,却也早已回不去故土。”
老夫人听到这里才猝然变色,当着二人的面开口提问,“山外可有招子?”
一个青年在她身后低声耳语,老夫人点点头,面容稍霁。
她观察片刻,觉得这对世家小夫妻似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不再强求。
她温声道,“既如此,你们先留下吧,若飞远有心指引,合该老身帮你们一把,算是你们帮他将这令牌回归该去之地。”
此话一出,背后青年面露异色,其中一人站出来明显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