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纹凛起身退后两步,一把捂住腰际,神情警戒。
老夫人姿态安然沉着,侧目看去,盼妤完全不明所以。
她冷笑,“公子这么惊慌,是有什么隐瞒着娘子?比如,你带着目的上山?”
薛纹凛急促瞥一眼盼妤,眸中腾起被戳中后的挫败,“休要胡说!”
盼妤在短暂怔忪后惊愕,看向男人声音细弱,“夫君,老夫人什么意思?”
三人数语就将氛围拉扯得极为微妙,惹得周遭追逐许多视线。
听盼妤口含疑虑,薛纹凛果然更显慌张,秀致面孔四顾周遭,眼神中充满敌意地瞪着老人,“莫非,莫非你识得这令牌?”
老夫人方还柔和的脸色蓦地阴沉,眸中闪动毫不掩饰的欲念。
“那是我族宝贝,是我儿从小佩戴之物,不知为何落到你手里?”
薛纹凛顿时面色寡白,咬住薄唇恍然大悟,“难怪,难怪——”
“你愿意收留一日,又目光始终追逐,原来如此——”
他说着说着情绪莫名悲伤,声音愈加低落。
少顷,那双狭长凤眸霎时一亮,略显激动,“那,那你说说你儿姓氏名谁?”
老夫人面色变得难看,一时阴沉,“我儿上楼下飞远,快一五一十告诉老身,他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清亮的眸子盛满星光,惊喜片刻又略是烦躁抱住头,“你居然是他的母亲!竟然这么巧?!我只知他深陷祸事被关进了刑房,而后大营就戒严了!”
“祸事?”老夫人紧锁眉心喃喃自语,干枯的指节拳得死紧。
“遭人构陷还是遭人蛊惑?他应征入伍多年中规中矩,不是个惹祸的孩子。”
“难道他身份揭露,被误以为是谍者?你还没说,令牌如何到了你手?”
“忠心不问出处,倒也未必。但大营戒严前,他曾作为代表入大帐议事。”
薛纹凛续道,“以他的等阶原没有资格,于他而言是无上荣光。但飞远此后再没回来,待到再见他已受刑,只留下这枚信物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