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栏楼阁频频传出娇笑莺歌,大红灯笼应和着岁末喜庆,只有路人偶尔驻足才会摇头叹息。
旖旎阁五楼厢房紧锁,潘清儿与葛八分坐两旁,盼清儿指头捻紧一张纸笺陷入沉思。
纸笺只有短短数行字,她却神游许久。葛八久等不及,终于坐不住了。
“怎么了,事情出了变故?”
潘清儿懒懒撩起眼帘看他一眼,听不出喜怒道,“没有,很顺利。”
葛八反而不信,脸上狐疑。
“可你表情不像很高兴,或者你察觉了什么不对?”葛八摩挲着下巴,“曲智瑜那家伙是个滑头,说话不能尽信。”
潘清儿将纸笺放在烛火上,没有出声反驳,目光注视着瞬息化为的灰烬,而后陈缓启口,“他官至太尉多年,你对他该有基本的尊重。”
葛八因这句话反而情绪有些激动,登时起身控诉,“区区西京封的官员罢了,而况他是中途叛来叛去的一条狗,这种反复之徒如何可信?”
“你说说他尽干的什么事?莫名其妙给我们招惹来个不明不白的女人,平白让刺史府左右生疑刺探,差点让你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他自己说完自己激愤了片刻,看潘清儿始终保持着平淡冷静,遂讪讪地又问,“我都被打岔了,元春宴既成功举行,你为何显得心事重重?”
“还有一份密信没收到。”
“密信?说得什么?””
“林羽姐妹的去向,应是天烟执笔。”
潘清儿娇俏美艳的的面部略略紧绷,并无念完报喜信笺该有的反应。
“他恐怕真不小心招惹了何嘉淦,这种事终归宁可信其有。所以在筵席前徒然反对我在赣州露面,我采纳了这个建议。”
“怎地?他在元春宴上做手脚?”
潘清儿向桌上努努嘴,“这是敬供折算出来的银票,那些商贾家眷也如期留在了赣州城。从这个结果来看,倒不像特地做什么手脚。只是我总觉得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