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贯通四肢百骸的熟悉骨痛生生磨了个半醒,本想自行寻个舒服的姿势躲躲痛意,又接着被强行抬起半身。
他实在浑身乏力,只得随意任人处置,幸好昏沉,也记得同伴大约可能是谁。
他虚软地震动胸膛,胸口处起伏微弱。
他甚至感觉那女人正胆大包天地对自己上下其手,可恨暂无还手之力。
薛纹凛以为,令他纡尊降贵甘愿一同历险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仅此这点略略安慰自己了。
他仿佛侧倚在一块单薄的蝶骨上,那蝶骨清幽淡香隐约浮动,却硌得他半边脸隐隐作痛。
“我......”
盼妤听着他断断续续猫叫似的咳嗽,安静在等待,听锁骨处柔柔弱弱低喃了一声,她连忙回应,“怎么了?你想要做什么?别激动,慢慢来,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这世间敌不过一种冷,叫做“别人觉得你冷”。
薛纹凛顶着微醺似的脸颊从披风里想透气,却遭到主人无意识的反对。
“有些,闷......”
盼妤听完这话不知紧张还是激动,另一只搂着他细臂的手劲头自来熟地一用。
薛纹凛:“......”
女人蹙眉明显着慌,嗓子里含了东西似的说不出话来,含含糊糊先应了一句,沉默半晌,徒然清晰地说了句:“对不起。”
薛纹凛起初没反应过来于是没有在意,他自己并未意识到林羽其实反应是不大对的。
回应迟钝温柔,也比平日拿乔别人短处就忍不住损两句。
薛纹凛只当形势所迫,以为女人难免。
女人仍是坚持将他团进披风,只是轻声道,“我有话与你说。”
薛纹凛哼了一声算作听见。
“我想我们,需要重新介绍一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