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对你多是敲打,但帮衬的活可没有一件没少干。”顾梓恒抬手虚指,门口的学徒听命上前,从衣襟里小心地掏出一根干枯的花枝。
见庄清舟面上还迷糊,顾梓恒反而语气轻缓,“就这几日吧,凶手必会自投罗网。”
庄清舟立时精神一振,顺着顾梓恒的目光看向桌案的青瓷瓶。
一枝紫色残花方插入瓶中,有气无力地垂倒,什么东西?
顾梓恒饶有兴味地问,“听说你与林家客栈老板娘不对付?”
庄清舟一怔,这话题太跳脱,他委实没反应得了,还是师爷显得难为情了,呵呵笑着对答,“都是些旧时坊间八卦,原是误会,误会罢了!”
林羽姐妹初到济阳城时,庄清舟已开了官字招牌的逆旅,他对做生意毫无兴趣,原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所谓抢生意的挑拨之词,其实多是对林羽心怀嫉妒的有心人故意到处发作,刺史府可是从未正面回应过。
至少对那位林大娘子,刺史府绝无苛待,也不曾刻意针对。
顾梓恒表情轻松,似是对老搭档的应答还算满意。
“她们入城时的籍档可有盘查清楚?”师爷点头称是。
不过,那都是林家客栈营生做大的后话了。
如同旖旎阁在济阳城也是特殊存在一般,凡是城里格外出挑的人和事物,依着庄清舟的性子,不翻来覆去盘查七八回,是不会罢手的。
顾梓恒玩着花枝,说得漫不经心,“前阵子,林羽去医馆求我上门应诊。说家有病人,是个犯癔症的孩童。”
庄清舟与老师爷互看一眼,异口同声道,“她没有孩子!”
“是徐平的女儿?”
“林羽和案件有关?”
二人四目大放精光,不约而同凑上前急问。
顾梓恒不紧不慢抿了一口茶,“这茶,真不如她家的白毫银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