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氤氲着浅淡的雾气。
江挽记得。
谢无澜曾说自己打不过他。
她默了默,声音不自觉流露几分担忧:“你会有事吗?”
谢无澜微怔,静静地望着她,语气平静:“不会。”
江挽缓慢松开了他的袖子。
她扶着怀里的姑娘。
眉眼,的确和她很相似。
知晓她的身份,知晓她的容貌。
如若黑袍人是她师父,这一切都说得通。
那倘若不是呢?
幕后之人……又会是谁?
等等……
江挽忽然意识到自己漏了一点。
她体内的封印,既然能下,那不能解开吗?
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实行换魂之术?
江挽连忙用神识敲了敲阿宓。
阿宓打了个哈欠,满是怨气:“你不是说好让我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吗?”
江挽:“……三天了你还没醒?”
阿宓略显尴尬地轻咳了声:“年纪大了,比较能睡
“说吧,你要问什么?”
江挽:“你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解开我体内的封印吗?”
阿宓沉思了会儿:“嗯……”
“你是灵息族的,体内的封印肯定不简单。”
“能解倒是能解,只是……”
“只是什么?”江挽追问道。
“要寻一株草。”
“什么草?”
“世间仅剩一株的神草,流光草。”
“它可以解人体内所有封印。”
江挽微怔。
流光草……
“只是这个很难找到。”阿宓说:“你哪怕是飞上神界都不一定可以见到。”
江挽:“……”
流光草可以打开她体内封印。
一旦打开,她血脉觉醒,便会被拿去献祭,致使神魔谷封印打开,魔族倾世而出。
天下,又是生灵涂炭。
江挽一愣,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画面。
她摊开手心,一枚戒指陡然幻化而出。
师尊曾说,这是她父亲的遗物。
也便是扶泽留给她的。
嘶……
当时在噬仙台她怎么不知道拿出来呢?
这枚戒指,师尊说只有留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不能交给任何一个人。
难道流光草在这枚戒指里?
江挽琢磨了会儿。
没什么异样。
如果流光草真在这里,那说明她爹爹早在一千年前,便布好了局。
扶泽早便预料到,会有人利用她打开神魔谷的封印。
于是封印了她的血脉,并且率先寻得流光草,融于戒指中,让顾双闻交给她。
若黑袍人是她师父,那师父云游两年,很有可能就是去寻流光草了。
他没找到流光草,故此只能使用换魂之术打开神魔谷封印。
她问道:“阿宓,你能察觉到这里有流光草的气息吗?”
阿宓撇撇嘴:“我又不是狗。”
“?”
江挽默默收起了戒指。
待回到仙界,她得去问问师尊了。
好麻木,好绕,千年前的事情好复杂……
她重重叹了口气。
还没了解仙魔大战是怎么爆发的。
又整出了第二次仙魔大战的危机。
无论如何,神魔谷的封印绝对被人惦记上了。
她得死死留住自己这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