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六瓣。
她轻轻叹气,索性坐在他身侧。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阿宓也联系不上了。
江挽倏地想起进来之前的那道声音。
她微微拧眉。
那是谁的声音?
魔尊的?
可方才听着……似乎也不像。
她沉默着盯着谢无澜的动作。
越看越有意思。
小小的谢无澜迈着双腿跑到不远处,用不邪剑砍下了几块黑石。
日夜更迭,星辰交换。
不知过去多少个日月。
他认真地琢磨着,精心雕刻着,不邪剑便始终在他身侧陪伴着。
然后,江挽便看着那几块崎岖的黑石,变成了一个精致的剑鞘。
小谢无澜小心翼翼地将不邪剑装入剑鞘中,再次弯了弯唇。
“之前在外头我看别的剑都有这个东西,我也给你弄了一个。”他屈指弹了弹剑鞘,询问:“好看吗?”
不邪剑从剑鞘内飞出,扭捏地蹭了蹭他手心。
他唇角扬起的幅度更大了。
江挽默默地看着。
心中忽然一股酸涩感。
没了父亲的他,只能与不邪剑日夜作伴。
眼前的时间流速忽然变得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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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眼见证了一个孩子的成长。
从最初的天真无邪,在这偌大的禁地之中。
日复一日的孤寂,逐渐变得沉默寡言,不善言辞。
他的身形始终很寂寥,很孤僻,日夜与魔兽、不邪剑作伴。
魔界的禁地从未变过,苍穹该是血红,便是血红,风声嘶哑,依旧如恶鬼嚎啕。
起初总是很害怕,不邪剑便会保护他。
但到了后来,魔兽越来越多。
只是他再未怕过。
每逢苍穹上血月升起。
他的邪咒便会发作。
不邪剑便会出鞘,替他压制着邪咒。
从最初弱小稚嫩的孩童,生长成了一位强大孤僻的少年。
他肤色常年苍白,没有血色,眼眸变得更黑,话也更少,甚至许久未与不邪剑交流过。
每日都会来的魔兽见着他,又忽地退缩,害怕地缩了回去。
江挽的身体是透明的,谁也看不见她,偶尔会和他肩并肩地走着,叽叽喳喳地说一大堆,分享一些自己未曾见过的新鲜事。
日复一日皆是如此。
这一次,她在他面前倒退着走,歪着头询问:
“谢无澜,你后来怎么出去的?”
“不邪剑这么重要的东西,上次在剑冢,你还交给我啊?”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每次我走过的地方,那些枯死的花草都活了过来诶!”
“虽然只是一瞬……”
谢无澜睫翼颤了颤,似有所感,低眸望去。
脚下灰白无色的草变得青绿。
江挽的声音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那些草又逐渐失去了光芒。
他只是看了一瞬,便收回了目光,冷淡地往前走去。
江挽看向他手中的不邪剑。
剑柄上的那瓣海棠花仍在。
虽是装饰。
但记忆里的生命是永恒的。
海棠花永不枯萎。
这样一直陪着他,也挺好。
直到有一日。
禁地的结界终于被打开,一位魔将走了进来。
江挽匆匆跟上谢无澜的步伐。
魔将看着他,声音不算恭敬。
他勉强道了一声:“少主,尊上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