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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尝试数十次无果的江挽,正着急地拍打着结界。
结界被她拍得一颤一颤的,仍然无动于衷。
“阿宓,你不是说剑穗可以打开吗?”
“这是怎么回事?”
阿宓沉默了许久:“宿主,你真的想救他?”
江挽毫不犹豫:“废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先别提他要不要杀我,前几日他用不邪剑护城,就已经值得我去救了。”
阿宓重重叹了口气:“可他未必是情愿护城的啊。”
江挽有些疲倦地收了手,语气仍然坚定:“君子论迹不论心。”
识海里的阿宓懒洋洋的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
它嗓音似乎带着几分倦意:“好吧。”
小主,
“其实我可以帮你。”
江挽一愣:“你怎么帮?”
阿宓嘻嘻笑了声:“只是我还没有恢复完全。”
“若是帮你打开结界,可能又要陷入沉睡了。”
它郑重地说:“所以宿主,这段时间,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我才不想落入那些歹人手里。”阿宓撇撇嘴。
江挽思考良久:“好。”
话音一落,她腰间的玉佩陡然光芒大作。
护心镜的力量瞬间涌入结界。
结界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下一瞬,一道裂缝出现在结界上,如蜘蛛网般迅速朝四周蔓延开来。
“咔嚓”一声。
结界碎了。
寸寸碎片化作猩红的光芒消散。
屋外,察觉到动静的妄尘笑了声。
“这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他嗓音沙哑:“那我就不客气了。”
结界碎裂,谢无澜毫无征兆地喷出了一口血。
他抬眼,神色阴戾地盯着前方。
白袍人身形一闪,径直瞬移到了他身前。
风吹动衣摆,白色袍帽下,他唇畔扬起。
“初次见面,魔族少主。”
“可惜,你要死了。”
话落,白袍人双手迅速结印。
一道巨大的阵法从天而降。
谢无澜受到了邪咒的压制,一时之间使不出任何气力。
他身形瞬间被阵法罩住,浑身上下仿佛每一片血肉都在被撕扯。
“砰!”
江挽一脚踹开屋门,神色冷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妄尘看见她出来,唇畔笑意愈盛:“乖徒儿,为师可是等了你好久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江挽身形一僵,血液仿佛凝固住了般。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被囚在血阵中的黑袍人:“师父……?”
妄尘叹气,无视血阵的伤害,缓慢抬手——
掀开了袍帽。
一张熟悉无比的面容倏地映入眼帘。
两年不见,却忽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江挽双腿仿佛灌了铅般,沉重无比,喉间哽塞。
余光中,她看到了谢无澜的身形,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谢无澜缓缓抬眸,黑衣翻飞,脖颈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诡异的黑色咒文。
他墨色的双眸,寸寸染上几分血红。
江挽下意识上前。
妄尘伸手拦住了她,笑里藏刀:“许久未见,徒儿没有什么要与为师说的吗?”
江挽睫翼轻颤。
她唇角微微动了动,低声道:“徒儿很想你。”
妄尘身形一顿,笑得胸腔隐隐颤抖。
“既如此,那乖徒儿可愿助为师脱困?”
江挽没说话。
正压制着谢无澜的白袍人缓缓转身,目光看向了江挽。
她微愣,一下子便察觉出几分不对:“你竟然勾结魔族?”
白袍人弯了唇:“真是聪慧。”
“不愧是顾双闻的弟子,一眼便能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