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一愣,连忙抽出了断水剑,毫不犹豫地拔下了剑穗。
……
屋外。
夜色浓重。
厚重的云层堆叠在无边夜色中,云层间隙中,微微泻出一道血色。
冷风阵阵,卷起落叶簌簌。
谢无澜坐在屋顶上,屈着一条腿,低眸擦拭着手中的不邪剑。
他似乎并没有受到邪咒的影响,身畔的风越起越大,吹得他衣摆猎猎作响。
苍穹被浮云遮住,盖住了一轮血月。
魔气涌现。
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黑气,不知不觉间降落到了谢无澜身后。
一道沙哑的声音忽地在半空中响起。
“谢少主,好巧。”
谢无澜擦拭着不邪剑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低着头,墨发微垂,半遮眉眼,神色晦暗不明。
只能听到一声低笑传了出来。
似裹着丝丝寒意。
“不巧。”
“我就是在等你。”
黑袍人倒也并未恼怒,只是缓缓走到了他身侧,抬眼望着天上。
他声音仍旧沙哑,周身魔息翻涌。
“你坏了我的计划。”
谢无澜不紧不慢:“所以?”
“我该杀了你。”黑袍人笑了笑,语气颇为可惜:“可惜今夜我做不到。”
“谁让你有一把护主的剑呢?”
谢无澜将不邪剑擦拭得一尘不染。
“能够潜伏一千年,你也挺有本事的。”他顿了顿:“难道连一柄剑都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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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黑袍人倒是有些诧异:“哦?”
“居然被你发现了。”
他放肆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魔族少主啊,依旧聪明绝顶。”
谢无澜身形微顿。
看来,他没想错。
随口一诈,便这般承认了。
接下来,只需要验证他究竟是不是江挽的师父便足够了。
黑袍人叹了口气:“你我同为魔族,何必刀剑相对呢?”
“不若跟着我,来日我定助你平步青云,成为三界至尊!”
他满是自信地说道。
像是笃定了,谢无澜定会帮助魔族的人。
但,谢无澜从不按套路出牌。
同族情感,他向来不屑一顾。
自己从未在那些魔族身上得到过什么好脸色。
谢无澜嗤笑了声:“想必你日夜都在做这个梦吧。”
“一千年,还没有实现?”
黑袍人一愣,随即反问:“少主这是何意?”
谢无澜缓缓起身,走到了黑袍人面前。
他微微俯视着那黑袍人,唇畔微弯,嗓音冷淡:“收起你的主意,别动不该动的人。”
黑袍人盯着他,喉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呵,你倒是关心她。”
谢无澜抬眼看向别处,不疾不徐地说:“大肆侵虐南海城,夜间杀女子,便是为了寻找一个容颜、资质与她相像的人吧?”
黑袍人眼眸眯起。
“魔尊可曾告诉少主,轻而易举地揣测别人心思,是会没命的。”
“哦,那我又说对了。”
黑袍人:“……”
他深吸一口气,嗓音里含着怒意:“我所做之事,貌似对少主百利而无一害。”
“少主千般阻拦,该不会是对她动情了吧?”
黑袍人逼近他,袍帽下的唇角勾了勾:“不舍得她死?”
“你要违抗你父尊的意愿,打消了对护心镜的想法?”
谢无澜盯着他,语气平静:“连我要取护心镜都知道,你这个奸细还挺称职。”
黑袍人有时候真的很想直接杀了他。
他怒极反笑:“我不仅知道这个。”
黑袍人凑近他耳畔:“我还知道,你的父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