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追没想自己会做了把媒婆。
媒婆,息影里常有,那嘴皮,一样一样的,说哪都是缘。
秦子追上了土坡,医道的女子正散进各自的住处。
下午,秦子追还有一罐道水要喝。
给秦子追送道水的这个女子被秦子追气过,这么多天不跟秦子追说话。
这事儿,得跟她说上话才行。
下午,女子送道水到秦子追房里,秦子追躺在床上,眼闭着。
女子用手探秦子追的额头,温度正常,没哪儿不妥。
但是药三分毒,不问清楚说不准会出状况,所以,女子问:
“你哪儿不舒服?”
“胸口闷。”
秦子追闻到道水的气味,心里真的不舒服了。
“是不是恶心?”女子语音里竟能听出点幸灾乐祸。
秦子追看了一眼罐里的雪粉虫,比非洲人从树里掏出的虫子还恶心,肉肉的,肚子下一排乳凸脚,拖着一条尾巴在粪水一样的药汤里拱动。
“再恶心也得吃。”女子说。
“现在我是七归子量道场的弟子,你是我师姐。”秦子追说。
“快点喝。”女子冷冰冰地一句。
秦子追坐起,用手抹脸,做这个动作说明他要耍赖。
女子的下巴也昂起来,做这个动作,说明她要动粗。
“师姐,其实是这样的,我二师兄托我办一件事,这事儿不好办,我正为这事为难。”
“什么事儿?”女子下巴放下来。
“医道里有个给我配道水的师姐,脸圆圆的那个……。”
“什么事儿?”女子等他那句囫囵话等得不耐烦了。
“我二师兄心里有她。”
“你二师兄心里有她让他自己来说,你雪粉虫扎粪堆干什么?”
“二师兄心里没准,不知晓那个师姐心里有没有他?让我来问问。”
“把道水喝了,这事儿我可以去问。”
“师姐,其实我大师兄也托了我办事,”
“才来多久啊,怎么这么多事?”
“谁叫我是这里的病人呢?”
“心里有谁了?”女子把爬到罐口的雪粉虫弹下去。
“大师兄说,他心里有……给我送道水的师姐。”
女子下巴昂起来,眼往下看住秦子追。
秦子追抹脸的手突然放下来,叫:
“师姐,你刚才说什么?”
女子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