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商、陕商以及徽商来到扬州,摇身一变成为盐商。盐商之中,徽商占多数,他们其货无所不居,其地无所不至,其时无所不鹜,其算无所不精,其利无所不专,其权无所不握。
王爷该去追查经手盐商,为何来两淮盐运司兴师问罪?”
千凌昱卓然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神情迥异的众人,“商人运粮草、丝绸到边境,给予一定的‘盐引’。再凭借盐引到两淮盐场支盐,然后运到售卖地。其中,扬州由于地势之利,承接食盐转运,得利最大。
淮南、淮北两淮盐运使掌握江南盐业命脉,向两淮盐商征收盐税,既然征收盐税,就该确保食盐质量,而不是当甩手掌柜。
这本是两淮盐运使的分内之事,沈御史的话有失偏颇,本王甚是不悦。”
两个男子怒视着对方,一个骄阳似火,一个冷若寒冰。两人针锋相对,僵持在原地暗自较劲,隐隐有股暗流涌动。
一股压抑窒息的气息蔓延,无形笼罩在众人头顶,原本燥热的酷暑天,瞬间多了几分寒意。
“红……沈御史,别来无恙!”
程清歌正巧与两江总督孔侑在盐场巡视回来,他这声突如其来的问候,立马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沈潇然瞥了一眼孔侑,再次看向程清歌,微微颔首,“不知世子是从何而来?”
程清歌凤眸微挑,似笑非笑道:“本世子等了许久,也未等到沈御史,生怕耽搁公务,于是先一步随孔总督巡视盐场查账。”
孔侑背若芒刺,始终不敢抬头看沈潇然,他是被突来乍到的两个祖宗逼上梁山的,实在无计可施。
本来是恭候沈潇然大驾,没想到却先等来了两个惹不起的主儿。
沈潇然的脸阴晴不定,看来楚王是有备而来。自己绕道去梨花岭葬母,这才被他们钻了空子,先下手为强。
只是不知他们究竟查到了多少?孔侑和陆川又交代了多少?
楚王南下扬州的消息密不透风,令人始料未及,看来改革盐政,势在必行,着实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