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
盐运司的厢房中,一灯如豆。
千凌昱坐在案前一页一页地翻看账本,脸色愈发深沉,“竟有三千万两的亏空,这些银子都去了何处?”
程清歌站在书案旁,接话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听孔侑的意思是,填补朝廷的窟窿了。”
千凌昱合上账本,“一句填补朝廷的亏空,就想把本王给打发了?朝廷二字,还真成了他们的挡箭牌。”
程清歌愤愤不平,“这些地方官吏向来如此,拿个鸡毛当令箭,张口闭口都是为朝廷办事,借机来耍官威,与其拿朝廷说事,倒不如替百姓办些实事。”
“夜笙这两年倒是有长进,说话总是一针见血。”千凌昱的眸底闪过一丝赞赏。
程清歌眼尾上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日日跟在表哥身边,难免耳濡目染。”
千凌昱轻抿一口凉茶,重新回归正题,“这些亏空是他们搜来的民脂民膏,他们敢拿朝廷说事,看来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程清歌若有所思,“不知是背靠哪棵大树?”
千凌昱执杯起身,长身玉立在窗前,“无论是哪棵大树,本王都要将他连根拔起,为民除害。”
话音刚落,无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孔总督和陆运使在外求见。”
千凌昱和程清歌互相对视一眼,“何事?”
无踪恭敬答道:“说是王爷和世子爷舟车劳顿辛苦,特设下宴席,为两位爷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