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便提步往门内那小女娘身边走,将带来的一众人都甩给了忙得乐呵呵的刘符。
那话最密集的矮胖官员,瞧见大理卿抬步往内走,便也想着跟上去,却半路被笑眯眯地刘符给拦住,他张嘴欲要喊大人一声,刘符极为有颜色,将他半揽着,道:
“既然是大人带来的客人,小人必定要好生服侍各位一番,快快有请!”
这边儿,怀岁聿已然来到了郁枳身边,他径直忽略了一脸看好戏的姑母,一双眸子落在小女娘脸上,浅笑着,道:
“如何?我瞧着你应付得还挺游刃有余,昨日真当是白紧张一场了罢。”
郁枳未搭他的话,只是眼尖地却瞧见了他眼底一层薄薄的乌青色。
“阿兄又未睡好?”
为何她要说是“又”未睡好?实在是因为怀岁聿常来这姜木斋中陪她一起操心这装潢布局之事,每日既要操心公务,夜里又得为她出谋划策,因而常常在姜木斋中,一边批改着公文,一边眼球发涩。因而她便常常变着法子为他泡煮些醒神的茶来。
怀岁聿眉眼又舒展了几分,瞧见小女娘蹙着眉心,明晃晃担忧自己的模样,他心情却出奇地好。
女娘已然如此关心,他顺着这心意往上爬两分,应当也算不上过分吧?因而,他掩去嘴角笑意,像是有些央求之意,垂着眼睫,道:
“是也,待会儿还要议事,若是能得阿枳亲手泡的醒神茶,应当不会如此难受。”
他话音一出,一旁的怀素棠给予嗤笑出声,只是瞧着她这冷情冷意的侄儿今日居然也能为讨女娘怜爱而如此卑微,她心中倒觉得新奇又好笑得很,只是如此娴熟哦,像是信手拈来 怕她这侄儿,平日里没少用这一招。
果然,小女娘真当被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骗得心里发软,像是深思片刻后,道:
“待我去老侯夫人那儿布完菜,便为阿兄你泡茶。”
刚才已然应了,她自然是要先下厨为着几位贵客布菜,去老侯夫人面前服侍一番,才不失礼数。
怀岁聿又岂能不知晓那小世子定然也跟着过来了,他偏偏今日就是十分自私,不想让阿枳在他西郡侯府之人面前侍奉这位,他抿了抿唇,道:
“阿枳前些日才说了,要为我亲自掌勺,可现下只是开业第一天,便弃了我二人之间的誓约。”
郁枳额头划过几丝黑线,倒像是从未见过男人此般固执模样。只是,如此也好,方才那般尴尬,她暂且避开那老侯夫人和今安,兴许也是好的。
因而去,她无奈地抬头,像哄小孩一般,道:
“知晓了,我亲自为阿兄掌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