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眼底清澈,面色平静,声声清脆,细听却微有颤抖,像是快要碎开来的玉。
“郁枳今日身体不适,请恕无法继续相陪。”
言罢,便利落地起身,朝众人浅浅一笑。
单薄纤弱的身影渐渐远去。怀岁聿平静的神色却有了细微的破裂,掩在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嘴角的弧度绷得愈紧。片刻,突然起身,朝着女娘离去的方向大步走去。
椅凳发出愕然响动,怀夫人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这下,她心中倒是肯定了,自己那好大儿是情动,而不自知。怕是要因他那缺根筋儿的脑子,走上许多弯路来。
……
“郁枳,开门。”
郁枳房门外,男人孤身站立着,昏暗游廊之上,神色不明,只是语气中染上几丝急切。房内隐约还透着几丝光影,却无人回应。
片刻后,房门微响,桑桑将门拉开道缝隙,探出头去,低声道:
“大公子,小姐喝了姜汤,已然宿下了。明日便是夫人寿宴,大公子不防也早回院中休息吧。”
怀岁聿指尖微缩,抬眼往屋内瞧,却因隔着一道屏风,看得不太真切,却也能瞧见小姑娘躺在榻上,单薄的背影。
他眉心附上一丝落寞来,心中叹了口气。片刻,收回视线,敛去眼底情绪,淡淡道:“知晓了,让她好好休息。”
他退后两步,犹豫片刻,道:“告诉她,我方才……,并非此意。”
桑桑有些呆愣地点了点头,便看着男人颇为落寞和自责的身影,一步一步,离开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