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所望着男人的高大背影,一脸关切道。
“成队没事吧?”
“会不会是天太热、不舒服了?”曾焕猜测。
“有可能。”陈所叹了口气。“中午那会儿海滩上太阳确实挺毒,也没办法,我们岛上就这样,忽热忽冷的,方法医你没有不舒服吧?”
方清月心不在焉摇摇头,犹豫了两秒钟。
“我……我去看看他,不好意思。”
反正也是戏中戏,没什么可刻意避嫌的,而且她还带了应急药箱,就放在他车上。是不是得吃点止疼药才行……
——
直到那道纤瘦身形被乌黑车身彻底挡住,杨天铭才将目光收回来,拿掉口中的牙签,吊儿郎当咧嘴笑笑,对陈仁立发表的方成两人郎才女貌的评价表示赞同,半真半假附和了一声。但挺奇怪的。他外表不动声色,心里暗暗琢磨着。
老成是什么钢板性子的人他很清楚,老成几乎从没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这样明显不在线的状态。
很少很少,自他们认识到现在,他亲眼见过的也就只有那一次——那次老成年纪还小,大概是二十二、三岁吧,刚毕业没多久,资质和天赋都比现在的施言灵好几倍,敢冲敢闯,但状态却比施言差了十万八千里——执勤抓贼时明明是冲在第一个翻身越上高墙顶的,下一秒却突然像中了蛊,望着脚下深坑陷入怔愣、脸色铁青、四肢僵硬动弹不了,还因此险些酿成大祸——当时他们两人情境相反,那会儿作为老成的半个前辈,他事后找他单独喝了顿酒,才大致知道了原因。
可也只有那一次。
如今近十年过去了,他再没见过老成类似的神情和状态,因为老成最清楚,做这份工作,不该也不允许带有半丝私人情绪,否则坑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并肩作战的战友。
那现在是怎么了呢?难不成又是因为那件事……可总得有根引线吧……
难道……
杨天铭停下思绪,看了眼一旁的曾焕。
后者正有些出神地盯着老成的车,脸色有些恍惚。
他收回目光,把牙签丢在地上,掏出烟。
——
——
车停在背风处。少了空旷又急促的气流呼啸,这里显得格外肃静,像突然关掉了封闭空间里唯一一台高速旋转的风扇。方清月急匆匆跑过去时,成辛以已经坐进车里,半合车门正在抽烟。
脸色比刚才那一瞬缓和了些,但还是很差。她从后视镜里眯眼细细端详他的状态,无端联想起戒酒会成员集体宣告失败之后的第一个清晨。
“好点了么?”
他从镜中与她对视,顿了顿,吸了一大口烟,慢慢推开车门,剩下的大半截烟杆丢到地上踩灭。
“嗯。”
“怎么了,你……”她又看向他的胃。“……你是不是……”
但话被他中途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