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呢,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看见这种极致的破碎感。
陆呦虚弱的靠在墙上足足笑了两分钟,笑到最后声音都发不出来。
胸腔无声而剧烈起伏着。
本该因为肾上腺素分泌而涨红的脸色苍白一片,视线落在对面墙上贴着的宣传板上,看似看的认真,实际视线根本没有聚焦,眼眶一圈微微泛红,眸底氤氲着雾蒙蒙的水汽。
陆呦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腿都跟着脱力。
“陆主任,陆主任。”小护士小声喊着。
陆呦隔了半天迟钝的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指尖若无其事的在眼角抿了一下,努力将眼睛瞪到最大,直至水雾渐渐散去。
屋内还在说着什么,小护士看不下去,鼓起勇气抬手要敲门。
陆呦一把按住了她,摇了摇头,很慢很慢的说了句:“你先回去工作,好吗?”
小护士顿了几秒,迟疑着没动。
陆呦吐出一口气,冲着她露出一个笑容,声音干哑:“帮我保密可以吗?”
这笑容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又酸又苦,说话的人没哭,听的人反倒要哭了。
小护士不放心,看了眼门的方向,又转过头跟陆呦对视了一眼,踌躇着转身,小声说道:“你放心,陆主任。”
非探视时间的医院走廊,行人寥寥。
陆呦低头理了理衣襟,又对着门上那条玻璃照了照现在的脸色,让自己看上去尽量没有那么狼狈。
提起一口气,推门而入。
床上坐在一起的两个人骤然被打扰,抬头看过来。
看清来人是陆呦,陶希言脸上的不耐烦立马散去,虚揽着乔西的手也匆忙放下。
“打扰二位。”陆呦清了清嗓子,语气生硬,但这已经是他当下能调整出来最好的状态了。
陆呦往里走了两步后就不再往前,对着乔西说道:“医院病房紧张,稍后我会安排医生给你做一次全面检查,没问题你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他承认这句话是虚张声势,因为他实在做不到一脚把门踹开,大闹一场。
陆呦背在身后的手攥紧,指尖扎在肉里生疼,他却跟没有痛感似的,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情意绵绵生死不渝的戏码确实挺让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