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上蜿蜒飘了几里的河灯,引来大量的萤火虫,一闪一闪,衬的这夜色更美。
也更寂静,因为,他们想家了。
一夜无话。
一声“报”——
划破睡梦中的黎明。
赵昀赫披着外袍,火折子烧化一圈封着的蜜蜡,取出密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上面赫然写着:古羌正在集结大军共计十五万,约十日内到达边境,落款人是高积昌。
又要起战事了。
谢昭砚的魂魄越来越轻,昨夜差点让风给吹跑了。
堪堪扑进水里才算稳住,老老实实进了赵昀赫的大帐中,再不敢外出一步。
自然也就看到了火蛇正在吞食掉的内容。
案上的烛火周围有极致飞蛾扑腾,总有一两只飞上去,引得火星子噼里啪啦作响。
赵昀赫在纸上写了写了一个字:冰。
谢昭砚这大半年一直跟在赵昀赫身边,日日受他熏陶,一手扶着手腕,提笔在旁写了一个字:粮。
赵昀赫看到这个字,低低笑出声来,说道:“临的不错,已有八分相似了,还知道我在想什么,嗯?”
说罢烧了那两个字,随即写了一封信,交给十七。
十一拉着十七走远些嘀咕:“少主莫不是中邪了?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十七无奈道:“主子的事,少管。”
“可是,你刚也听到了,主子笑的多春心荡漾。”
“哼,奉劝你一句,我不在的时候,守好营帐,好奇会害死人。”
十七说完嫌弃的扒拉掉十一抓着的袖口,一脸冷酷,打马出了军营。
十一听到主子的说话声,一想到十七的忠告,果真闭嘴石化在门口。
赵昀赫手掌支撑着脑袋,靠在椅子里,声音颇为感叹:“真的不公平,你想见我,随时就能见,为何我想见你时,你却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