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
一早,每个帐门上方挂着一串菖蒲,将士们醒来看到床头放着五色丝线编织的绳结。
你言我语,闹哄哄给对方手腕上系上五色绳。
帐子后头架起几口大锅,里头煮了艾草、川穹、岑草等中草药给大家伙儿沐浴用。
霎时间空气中混着艾草和雄黄的气味,久久不散。
沐浴后的小伙儿,一个个精气神十足,练武场上,军营东头的草地上,还有西头向南流经的溪边两岸已是人头攒动。
谢昭砚这三天没去找赵昀赫,而是躲在大军的灶房里看大师傅们忙碌。
“粽子出锅喽~”
“快,小火煨,茶叶蛋一个时辰后捞出~”
“师傅,黄鳝洗好了,给您放灶台边了,小的当紧剥些大蒜!”
小姑娘已经眼花缭乱,看在眼里吃不到嘴里,真是挠心肝的难受!
炸的金灿灿的煎堆裹上白芝麻,又酥又脆的麻花裹着甜蜜,还有前一日早早卤好的鸡鸭、烤鸭、红苋菜等凉菜并最后一样面食......
过节的食物准备的相当丰盛,且军医和一些老兵连夜悄悄扎了好些个河灯。
一些好吃的兵头帮着伙头兵,将桌案摆在溪边,吃食陆陆续续端上桌面。
越王穿着一袭青竹暗纹天青色锦袍出现在溪边,一改往日暗沉肃穆,目若星朗,俊美绝伦。
大家伙儿看见这样的越王殿下,禁声不语齐齐看着他。
谢昭砚见过赵昀赫胡子拉碴的样貌,也见过气魄雄浑的威压,更见过凌厉萧杀对战的狠厉,就是没见过郎艳独绝的气质。
默默夸道:“原来你是这样的赵昀赫,可真好看。”跟着看呆了眼去。
赵昀赫手半握遮住嘴咳了两声,不自然道:“今日不拘上下级,随意些,用膳吧。”
到底年轻人居多,吃饱喝足,摔跤赢彩头;有些竟下了溪水,往岸上泼水,一时间都成了水猴子。
傍晚就在岸边架起火把,燃了艾草,倒真少了些蚊虫的叮咬。
一人一海碗臊子面下肚,都热的冒汗,又下溪水闹腾了一阵。
水里的人发现一盏河灯,都停下动作,不知什么时候桌案上整整齐齐摆放着河灯。
“河灯有限,两人共放一只,快来领吧。”冯将军大马金刀的坐在桌案前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