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董具体说了些什么,我没听到,”老张很客观地说,“但应该是不怎么好听的话,莫小姐脸色很难看。哎,她明明是救了梁小姐,怎么梁家那帮人跟遇到碰瓷了的似的,我当时真该带她直接回景园。”
程景行拿搅拌棒搅动一下一口未动的牛奶,说:“她要不肯走,我都拿她没办法,您不必自责,今天辛苦您了。”
“莫小姐落地了吗?”
程景行透过咖啡厅的落地玻璃看巨幕显示屏,叹声说:“还没,应该快了。”
挂了电话,程景行实在坐不下去了,想到老张说她从墓地出来淋过雨,他起身去旁边的女装店逛了逛,买了一条胡桃色羊绒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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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爱的航班晚点了四十分钟才落地,下降时她感到一阵心慌,身上热一阵冷一阵的。
在墓地淋得湿透的针织裙,一直贴着皮肤,现在已经被她的体温烘得半干,风衣她脱下来给梁沐沐披着挡过雨,也是湿的,又重又冷,她一直拿在手上。
从接驳车里下来,进入到达大厅,空调的冷气一进鼻腔,她重重打了个喷嚏,脑袋昏昏地,确定这是感冒的预兆。
她慢慢从包里摸出手机开机,临时决定提前回来,飞机又晚晚点,这个时候了,她也不想惊动程景行,只想快点打车回去。
手机开机,她看到程景行的十几条信息和二十多通未接来电,心道不好,肯定是彦叔已经给他报了信。
正要回他电话,一条宽大厚实的披肩将她肩膀裹住,在她胸口处交合。
她抬头时,刚好看到程景行满是担忧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景行……”
“嗯。”
他抽走她握在手里的手机,把她抱进怀里。
扑面的柏木香味将她笼罩,她像旅人终于闻到了家的味道,悬月又回到了相望的湖面。
她紧紧拥抱他,蹭他颈窝,说:“对不起,提前回来没告诉你。你担心了吧。”
“知道我担心,你还敢不说一声。”
她从他怀里扬起脸,眼里荡漾着光,说:“我感觉,今天要是见不到你,我会死。”
程景行笑着捏她脸:“我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说呢,小傻瓜,回家了。”
夜雨停歇了片刻,却还藕断丝连地舍不得收线,用毛毛细雨续着,等下一波积蓄完成后再泼一盆。
回程的路上,莫爱已经有些撑不住,头昏脑胀地靠在副驾的皮质软椅上。
程景行趁等红灯的空档,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还好没烧,你没吃饭,是不是低血糖?”
他伸臂到后座,将超市的购物袋拿到她脚边。
“里面有,你找找。”
莫爱扒他手,让他专心开车,她按了按太阳穴,打开购物袋翻找。
率先映入眼帘的包装盒,让她瘙痒已久的喉咙,终于咳了出来。
“咳咳……家里的都用不完,你又买……”
程景行瞥一眼,她手中的盒子,道:“你在质疑我?还是在抱怨我不够卖力?”
莫爱给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不敢吱声,若无其事地继续翻找。
绵软的小兔子糖块在嘴里融化,莫爱绷紧了一天的肠胃突然有了知觉,饥肠辘辘,难怪经一点风雨就变林黛玉。
回到问夏,程景行在浴缸放了水,让莫爱去泡澡,他给集团旗下酒店餐厅打电话叫人送餐。
交待完餐食,他用手机的金属顶边撑着下巴,来回踱了几步,然后抬手在浴室门板上敲了敲。
“我进来了。”
莫爱泡在浴缸里,含糊地“嗯”了一声,仰面全部沉进水里,把自己埋藏在厚密的白色泡沫下。
程景行坐在浴缸边沿的台面上,将卫衣袖口往上推了推,露出筋骨线条紧致的两截小臂。
他长指穿过白苔藓香味的泡沫,探入水下,试了试水温,刚好适宜。
“再不起来,我下来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