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累吗?”
莫爱仰头望着程景行,轻摸他的脸,指尖划过他的眉,碎发刚洗过,柔软地搭在眉锋上,已经超过他平日修剪的长度。
他这阵子常出差,联辉的对赌协议在集团过不了会。
程清林秉持公正态度,不可能在一边倒的反对声势下,伸手去扶自家儿子,只能下个重报再议的决策,给个缓冲,让程景行自己去想办法。
是以,这两周他去了欧美几国,绕了半个地球,之前线上谈的几个外资,再去面谈了一轮。
联辉依然是重点,但对方始终不肯在对赌协议上再做让步,让他十分难办。
他出发前,莫爱在衣帽间帮他收拾行李,敞开的黑色行李箱里整齐叠放衬衣和用衣物袋独立装好的贴身内衣,成套西服另外装箱。
她跪坐在箱子旁,叠着衬衣,打趣他:“小说里霸道总裁不是动不动豪掷千亿,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这总裁怎么当的,每天愁着找钱。”
程景行正巧在衣柜边选领带,听了这话眉锋一挑,笑了出来。
扯下一根湛蓝色真丝的领带,不由分说,扯了她一双手腕子,并住一绑,把她按在了穿衣镜上,咬着她的唇,特霸总地说:“女人,你找死。”
“你轻点……”
“不是要霸总吗?”
“……”
湿热的呼吸在镜面上喷出一层旖旎的雾气,镜面一时如流动的水银,晃晃悠悠荡出两人亲昵的重影。
他出发时那样兴致勃勃,现在赶着夜航班回来,飞机上都在改文件开会。
时差把他的生物钟搅得一塌糊涂,好不容易歇下来,这时还蹭着莫爱,要陪她明天一早回镜湖扫墓。
她自然不能同意他这么胡闹,再年轻,身体也不能这么熬。
程景行还想坚持说点什么,莫爱没给他机会,双臂合拢把他脑袋抱进怀里,命令道:“快睡,我明天回去,后天就回来了,一天见不到会死呀。”
“大概会吧。”程景行浅吻酥软的一团软香,觉得自己可以溺死在她身上。
“头痛,想睡,睡不着,你哄我吧。”
莫爱摸到他太阳穴的位置,揉了揉,让他躺到自己身边,又伸直手臂拿到床头的那本《午间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