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贴在她耳朵上,说:
“乖,出声,我想听。”
无所适从的念头在脑中叫嚣着,她松开牙关,如了他的愿。
娇柔呻吟,带出颤动的尾音,将她推向未知领域。
那阵热浪即刻迅猛滚过她全身,焚毁她所有念头。
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想不了,只能声声唤着他的名字。
见她迷乱听话,程景行越发停不下来。
不知到了多深的夜,莫爱感到自己被抱进了浴室。
温热水柱淋在她背脊,她清醒了些。
手掌撑在湿滑墙面,程景行捋开她披背的长发。
她惊醒,转身将背贴在墙面,躲着他的目光说:“别看。”
水流勾勒出两人的轮廓,程景行抹了把脸上的水,单手横撑墙面,不太温柔地道:“转身。”
莫爱眼皮被水帘打得睁不开,一点一点缓慢转身。
他的吻顺着水流细密地落在疤痕的增生处。
她未曾细看过这些粉红的皮肉是什么形状。
她想象它们是狰狞的,可怖的,是从她身体里长出的荆棘。
他的唇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它们,它们好像重新被定义了形状,如绿叶,如花卉。
她好像从来不认识自己的身体。
他触碰过的地方是被打开的地图,让她渐渐看清自己的轮廓。
他的吻最终落在她肩胛的某一处。
她知道那里,是她蝴蝶断翅的胎记。
脸上流淌的不知是泪还是水,她觉得已经不再重要。
水雾将交叠的身影拢住,扶墙的手几度滑落。
她干脆反手搂住程景行颈背,侧头与他长吻,支离破碎地说:
“景行……抱紧……抱紧我……”
程景行放开她的唇,牙齿咬在她颈窝里。
在她耳畔说:“还离得了我?”
——
朝阳将夜露蒸发,空气中满是云雨后的涟漪气息。
莫爱侧卧在床一侧,微睁着眼,目无焦点地望着直棂窗。
她身上的睡裙是程景行帮她穿上的,肩带落下半边,她没去管,半边肩膀在厚密的黑发中露了个尖。
程景行从衣帽间出来,穿了一身白色家居服,熨烫平整,白净利落,鬓间挂了点水,是刚剃须留下的。
他整个人清爽温和,与昨晚的放浪强势毫不相关。
唯有他眉宇凝住的霜,是从夜里带来的,不曾融开。
他从书桌上拿起烟和打火机,在床的另一边坐下,背对着莫爱。
轻滑火石,点一支烟含在唇间。
他从没在房间抽过烟,因为她不